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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已開金口,莫非你想抗旨不成?”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酒,一定不能吃。良妃既不在酒中下毒,怕也會下催情散之類東西……到時,我又情何以堪?但若拒不吃酒,便是抗旨。文澤畢竟身為天子,他金口一開,又豈能更改……抬頭看見萼兒頭上雪色芙蓉,心生一計,笑道:“請與奴婢一把摺扇。”
又向萼兒借芙蓉戴於發側,我含著笑容朝上微行一禮:“承皇上皇后及各位主子看得起,奴婢自從命。只是有酒無曲,豈不遺憾?既良妃娘娘賜酒,奴婢願獻“貴妃醉酒”折戲,為主子們助興。”
文澤目中陡地一亮,淡淡笑道:“唱罷,朕與娘娘們可都聽著呢。若不賣力
朕可是不依的。”
“是。”我微笑著,開啟摺扇,拿起酒杯宛轉唱道:“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免,玉兔又早東昇……”一面唱,一面舞,作醉酒狀將杯子傾斜,將酒瀝瀝
地全部倒出……我一路慢旋、彎腰、飛眼、微笑……拿起酒壺,逐一往每人面前倒酒:“……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鴛鴦來戲水,金色鯉魚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雁兒並飛騰,聞奴的聲音落花蔭,這景色*欲醉,不覺來到百花亭……”及至唱完,明確壺中已是空空如也。我這才拿壺假意向杯中傾酒,遙遙朝帝后上首處舉起,作一飲而盡狀。
文澤眼中又有星光閃動,看得出他又驚又喜,可話到嘴邊,卻還是比較淡然的:“柳荷煙居然唱得如此之好——清唱更見功底——這花旦唱、念、做均是一絕——此段戲五皇弟唱得很好,而朕見你今日所演,竟與他不分伯仲——好。”
皇后笑道:“皇上,您忘了麼,荷煙叔父可是大名鼎鼎的柳三公子。”
皇后怎麼……怕文澤不知我罪官之後的家世?
幸好文澤並未在意,只是笑道:“朕竟忘了,柳荷煙,你還有什麼是朕不知道的?”
我一身冷汗,忙回道:“奴婢已是黔驢。”
聲名累人,還是不要讓文澤對我過多希望。這段戲我七歲那年便跟三叔學過。當時只是小孩心性,看三叔在家玩得著好看,非學不可。其它戲曲,一概不會。
皇后順勢敬向文澤一杯酒,笑道:“祝皇上得一佳婢。”
文澤卻不接她話,只是微微一笑,“眾愛妃一起吃酒,與朕同樂。”
良妃面色更難看,卻不敢不聽文澤的話,將面前那酒兒吃了。
眾嬪妃哪敢喝我適才所敬之酒,早換的換,倒的倒。另用它酒吃掉。安嬪一雙眼怒火中燒,恨不能馬上吃我進肚。萼兒卻偷望我笑。同嬪趁人不備,朝做我鬼臉,又伸大拇指。
文澤酒量本是不大的,不多時便醉倒在花間。皇后知文澤今夜會歇於良妃處,令其他人等全部散去。良妃令卻我留下,向皇后微笑道:“皇上既然如此看重她這奴婢,今晚當然要她在這裡服侍著,才能讓皇上滿意的。”
皇后也笑:“既是妹妹做壽,當然一切由妹妹作主。”
我本想向皇后求情,不想她居然也同意良妃之舉,只得留下。雖極不情願,但畢竟她主我僕,她是大腿,我是胳膊——我又有什麼辦法?
皇后與眾妃嬪去後,良妃冷冷看住我,冷冷道:“想不想知道皇上如何愛本宮,今晚便讓你這奴婢知道!”
十八 侍寢·交鋒(1)
良妃扶文澤進了紅羅帳中。
羅帳上錦繡繁華,鴛鴦戲水,桃花綻放,穿珠掛玉,寶光流彩,在暗黃色的燭火這中香豔而溫暖。而良妃的眼睛卻是冷的,她冷笑著,帶著嘲諷的神情命我一直要守在帳外伺侯……不知過了多久,良妃嬌滴滴的,呻吟著的聲音從一直顫動著的紅羅紗中傳來:“皇上……別這樣!臣妾怕癢……”
“啊……皇上,”她低低叫道,“您真壞……弄痛臣妾了嘛!”
呻吟。
喘息。
沉寂。
呢喃。
良妃聲音再次響起,那聲音,卻不是耳語,而是挑戰,但她的語氣卻是痴情的:“皇上,您喜歡臣妾麼?”
可能是吃醉了酒的原故,文澤的聲音卻也不低:“傻子,宮中誰不知朕最喜歡的便是愛妃,你倒還巴巴地來問朕!”
“謝皇上……”良妃感動,象是要哭出聲來:“臣妾有幸侍奉皇上,三生有幸。臣妾雖深愛皇上,但以臣妾薄柳之姿,後宮許多姐妹容貌更勝臣妾——臣妾總怕哪日失寵君前——那時臣妾情何以堪,只怕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