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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裡,臉上稚氣未消,明明是在勸阻他,卻故意露出不在意,不耐煩的神情,她應該很緊張吧,陸勳看見她一隻手緊緊捏著裙子,指甲都已經泛白,真是可愛又嘴硬的小姑娘,陸勳心想。
她走過來,把陸勳拉回來,又拉開書包拉鍊拿出一塊芝士蛋糕遞給他,“心情不好吃點甜的就好了,正好我減肥,給你了。”陸勳沒反應過來,她又不耐煩了,“接著啊。”陸勳下意識地聽她話拿好,訥訥道,“謝謝。”她不在意的揮揮手,“沒事兒。”說完轉身就走了,陸勳看著她的背影走遠才想起自己忘了問她名字,大聲喊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陸勳……”
她已經走遠了,沒有聽見,更沒有回答。
思緒被拉回,陸勳看著司優戈,“優戈,你家,是怎麼樣的?”司優戈神色怔忪,“我家……”她開始回憶起來。陸勳有一種隱隱的興奮和欣慰,他們在一起的這幾個月,司優戈始終對於自己的一切閉口不談,她就像一隻河蚌,一直緊緊地關著她的殼,而今天,她終於對他張開了一點外殼,露出了柔軟的內芯。
陸勳,我們分手吧
雖然和陳以安家不能相比,但司優戈家也是家境優渥,作為父母唯一的女兒,從小是被千嬌萬寵著長大的。童話般幸福的生活一直到十歲的時候戛然而止--父親司林正有了外遇,而母親楊沁性格要強,咽不下這口氣。楊沁剛發現的時候兩人還不在她面前表露出來,但時間一久,矛盾無法調和,終於有一天在她面前撕破臉皮,自此之後家裡再沒有一絲往日的和樂氣氛。
生活像是忽然撕下溫情的外衣,袒露出猙獰的面貌,像一隻時刻會撲上來的巨獸。又或者,人生原本就是一隻猙獰巨獸,到十歲的時候,司優戈終於看清他的本來面貌。年幼的司優戈看著因為財產分割,因為她的撫養權,因為一切的一切而爭吵的面目猙獰的父母,忽然對周遭的一切感情失去了信心,如果在她眼裡那樣恩愛的父母間這麼多年的感情,都可以瞬間變質,消失,那麼還有什麼會是永久的?
司優戈十二歲的時候,父母終於離婚,她選擇跟著楊沁生活。
因為楊沁從小對司優戈十分嚴厲的關係,她從小一直是和司林正的關係更親近,可是父親出軌,她雖然年幼,也感到失望。舅舅姨母都勸母親將司優戈留給父親,楊沁也確實是這麼打算的,可是司優戈哭紅腫了雙眼,對楊沁說,媽媽,求求你不要扔下我。楊沁心軟了。
也許因為叛逆期來的太早,也許因為她天性如此,司優戈和楊沁兩個人生活的日子爭吵很多,她心底裡是對媽媽十分心疼的,可是面對母親無止盡的挑剔和嘮叨,她無法忍住脾氣,楊沁也因為司林正的背叛而脾氣暴躁,兩個人經常因為一點點小事吵得不可開交。
司優戈沒有想到的是,四年後,楊沁被查出乳腺癌,開刀後過了幾個月就病情惡化去世了。她還沒有來得及長大,楊沁就走了。在十六歲的冬天,她徹底失去了媽媽。
楊沁去世以後,她又和司林正生活在一起。他早在和楊沁離婚的第二年就娶了外遇的物件。司優戈那個時候性格比現在壞上很多,每天都陰沉著臉,拒絕和他的新妻子徐雪華說話。和司林正四年不住在一起,兩人也沒了當初的好感情,矛盾越來越多,最終距離越來越遠,她每一天都生活在極度的壓抑中,對生活只剩下滿心的絕望和不甘,經常在半夜流淚,為什麼她的人生從十歲開始就陷入了黑暗。
她和司林正的矛盾越來越不可調和,於是司林正決定送她出國。
十七歲的時候司林正替她向學校請假,去參加單獨輔導的託福以及sat課程,那一年,她白天沒有任何同學可以說話,晚上回到家也說不了幾句話,整整一年,她幾乎沒有什麼和人相處的經驗,司優戈懷疑她都已經失去了和人交流的能力。
十八歲未滿,司優戈就來到了美國,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工作一年後回國。
十六歲到十八歲的這段時間對司優戈來說不啻於最可怕的噩夢,她被壓倒性的孤獨和絕望壓倒,也曾經想過一了百了,一直到現在她都將過去深深的埋藏在心裡,然而今夜,她第一次將她心中最深的痛苦暴露於人前。
她看向陸勳,故作輕鬆道,“你別這麼看我,其實比起這世界上很多人,我的不幸不足為道。”她看向遠方的江面,撥出一口熱氣,“況且再難也都過去了,以前我都沒有被它們打倒,現在又怎麼可能為過去自傷?”
也許是氣氛太好,司優戈終於向他展露了脆弱的一面,陸勳鬼使神差地問她,“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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