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無法點亮頭頂蓋頂的夜空,那裡繁星點點,瞬間又永恆的刻印。
“你真不舒服嗎?”木師翰關切地問,又是那副成功的模樣,不是俊朗的白襯衫少年,現在的他梳起劉海,西褲筆直,一身幹練,熟悉又陌生。
“我臉上有東西,還是,我長得太帥了。”
我一時沒忍住,居然笑起來。
“我該走了,再晚就沒公車了。”
“來的時候是坐我的車,你難道以為我會讓你自己回去。我也懂紳士該怎麼做。除非你認為我是一個流氓。”
“平白無故麻煩人,我不習慣,況且木詩涵在等你。”
“怎麼能算麻煩呢,送你回去只是順路。”班長開啟車門。
“可你根本不知道我家地址。”我好氣又好笑。
“這個地球都是圓,你說我們順路不順路。”班長熄滅了車燈:“看來你是真不願,是不是這車檔次太低。”他拍著車頂:“糟糕,車壞了。你剛才關門弄壞的,怎麼辦。”他露出一顆虎牙朝我笑。
“你現在轉行幹碰瓷了嗎?”
“看來我也只能做公車了。”班長往前走,回頭說:“走呀,不然趕不上晚班車了。”
我們坐在站臺,都凍得瑟瑟發抖。我後悔為什麼折騰大家,乾脆點坐班長車,能節省時間睡一覺,在城市生活總是缺少睡眠。
我站起來,上下蹦彈,取暖。有時加班,獨自從空無辦公室到人煙奚落的大街,面板都像覆一層融不化的寒冰。深夜站臺沒人,我站在刺眼的燈箱前毫不顧忌地隨音樂跳舞,很寂寞但也很快樂。
“今天沒趕上廣場舞?”班長手插口袋,跟著我一同跳,他頭髮飛起像撲閃的小翅膀。
車來了,我和他告別,坐在後排。
“你怎麼上來了。”
班長從前面朝我走來。
“你忘性真大。”班長坐我外側:“還沒要到你的聯絡方式,可不能讓你這麼容易溜走。誰知道下一次再見到,是何年何月。”
已經是晚班車,前排零星坐四人。我跟著車廂晃動,班長的腿蜷縮著,作為對他來說太小。
“我們在高中時候沒接觸,問你要作業,你都不理我。還記得有次我們活動回來,挨著坐在這個位置。”
班長喃喃自語,聲音低沉。
“嗯。”我下巴塞進毛衣領口,很溫暖。可只要靠近班長,我便會想到木詩函。
“木詩涵,他這些年過得好嗎?是不是還是高中的樣子。”我小心翼翼打探。
班長洩氣似地攤靠在座位上。
“他呀,不錯,比我高了,長帥了,更毛躁,孤家寡人一個活的瀟灑。”班長掏出手機:“喏,這就是他的近照。”
一個挺拔的大男孩,斜著嘴角微笑,充滿自信,穿一副黑亮皮夾克,孤傲仰視鏡頭,臉瘦削下去,稜角分明,卻被一雙軟潤下垂的明亮眼眸調和,硬朗不失俊美。
這就是我夢見千百次的少年。原來他在這兒,和我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也許曾經擦肩而過。想道歉的話很多,千言萬語也只期待他一句“這些年還好”。
我知道這句話不能讓我贖罪,可是我仍渴求原諒。
淚水撞在螢幕上,啪啪兩聲。我忙道歉,可眼淚卻越流越多,螢幕上的人像模糊了。我將手機還給模糊的班長,哭得不能自已,全身無力。可是身體卻被人溫暖地擁抱。溫暖的擁抱帶來舒緩,我的心情徹底決堤,這些年說不清,道不明的辛酸苦楚、五味雜陳。我竟嚎啕大哭。
不知過了多久,我小心地從班長的肩頭離開,眼睛已經紅腫了。我拿了張衛生紙沒有腦子地擦被我弄溼的肩頭。
班長始終沉默著,眼中無光。我逐漸恢復情緒,整頓儀表。
班長低聲說:“你,是不是喜歡木詩涵。”
我吃驚地看他,不知道他從哪裡開始誤會的。沒輪到我解釋,班長噗嗤一聲,自己感嘆地笑起來。
久別後的相聚,沒什麼比放肆地笑更隆重的慶祝,可我笑不出來。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找個老同學,天南海北地找,託人打聽,就差在報紙上登尋人啟事。誰知道她竟然和我生活在一個城市。人生如戲呀。”
車廂內燈很暗,我看不清班長的表情。
他堅持送我回去,樓下道別。
“還緊張嗎,不用怕我,我也只是個普通人。如果你願意的話,下次我可以叫木詩涵一起,他是我弟弟,很會搞氣氛,你一定不會覺得尷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