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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我非常理解大人們總是希望孩子有那麼幾技傍身的美好願望,但這世界上有那麼多便宜的技能,比如書法就只需要一直毛筆;比如繪畫也只需要一支畫筆,哪怕畫筆的種類多了點,但就算把鉛筆蠟筆碳素筆水彩筆等等都買個全套,那也只是一套筆。就算非要擠進音樂圈,學個唱歌什麼的多好,連道具都省了,人在那兒就是整副家當。但他們就偏偏挑了個最費錢費事的純音樂,別的先不說,就那一臺電子琴,給人買十套頂級好筆再每支附倆筆帽都綽綽有餘了。
後來去少年宮混熟了之後,我才有點明白,我爸媽肯定是被那老師忽悠了。縱觀三樓各個教室,只有我這老師最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一個高音譜號都能被他形容成某天使掉落到凡間的眼淚云云。很久之後我都在琢磨,到底哪個天使這麼不開眼,掉下的眼淚跟隔壁班王二胖的鼻涕一般既黑且九轉回腸。
後來證實我的想法果然是對的,因為再某一個雷雨交加的晚上我死都不願去學琴的時候,我爸媽就開始用那老師給他們洗腦的話開始給我洗腦,從偉大的貝多芬扯到了楷模李斯特,聲色並茂的暢想著某一天我坐在金色大廳中央彈起一段沂蒙山小調,那該是一個多麼激動人心光耀門楣的事情……當然我十分懷疑沂蒙山小調是我爸媽自己加上去的,估計他們沒記住當時那老師說的到底是怎麼一首名字曲裡拐彎是世界名曲,我也沒有機會去糾正他們沂蒙山小調並不是鋼琴演奏曲,因為再這樣的洗腦都無效之後,我爸直接將我狠揍了一頓塞去了音樂教室。
所以什麼誘導教育在中國都是行不通的,只有拳頭最符合中國國情。我覺得我爸媽在買琴的時候終於醒悟過來他們是被忽悠了,但我們家的窩囊也是有傳統的,他們最終沒好意思鬧著換班,而是咬牙切齒的抬了個琴回家。後來我媽指著那琴跟我說:“你至少得去省文化宮的臺子上演奏一回,不然怎麼對得起我跟你爸的心血!”不過這麼多年之後,我連縣城那破舊的大禮堂都沒上過。金色大廳和沂蒙山小調成了我爸媽永遠的遺憾。
我的演奏並沒有學得很好,反倒是對亂彈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先在琴上亂按一氣,然後洋洋自得的把亂按出來的音符畫到發的那些譜子背後,並因此被老師批為褻瀆世界名曲。但很後來知曉了一點娛樂圈常識之後,我才知道那就叫作曲。
小四自從知道我有這個愛好時興奮了很久,雖然她不知道我的水平僅僅停留在亂彈的階段,但依然堅定的封我為藝術圈的人,並時刻惦記著要找機會讓我展示一下。於是,C大那年的網路KTV大賽就成了最好的契機。
C大不虧是理工人才濟濟,就連搞個歌唱比賽都跟別的學校不一樣,連舞臺什麼都不用搭,誰要參賽就自己用軟體錄一首,上傳到大賽指定地址就可以了。除了順帶鍛鍊大家使用音樂軟體的能力之外,小四十分堅定的懷疑這隻聞聲不見人的比賽形式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因為她不知從哪裡聽到,前兩年辦現場各場比賽的時候,有兩位打扮成火雞狀的參賽選手一轉身直接把一個評委嚇去了醫院,所以停賽整頓一年後,今年直接改成網路賽了。理工人才的創意永遠層出不窮出人意表,只是C大的預算裡並沒有準備醫療費來支援這種創意。
而為這次比賽提供技術支援的正是周慕辰的靈感星空工作室,這也是我第一次全面瞭解到這個工作室的存在。雖然當時並沒有覺得這事跟我扯得上關係,卻在得知小四先斬後奏的報了名之後感到了無比的恐慌。
我說:“唱歌?咱倆誰上?”
小四風情的一甩頭,“二重唱!”
我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想當年大一時班級聚會,我倆在KTV包房裡一開頭,立刻有一半的人起身表示要上廁所,剩下的一半是因為廁所滿了擠不進去。
小四估計看我臉色不對,於是她開始陳述她的作戰計劃:“咱倆要揚長避短,劍走偏鋒出奇招,這才能取勝。”
我嚥了咽口水:“咱倆就算把所有參賽者都毒啞了,也取不了勝。”
小四無奈的看著我說:“央曉你這腦子怎麼就不能活一點?你忘了你會什麼?作曲啊!那些流行歌曲都唱爛了有什麼意思,你信不信,就咱們學校這幫人的品味,十個參賽的有三個都得唱《美麗心情》。另外七個是男的,一大半都得唱《斷點》沒跑……”那時候這兩首歌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連學校保潔做衛生的時候都會哼兩句。
我覺得唾液腺瞬間發達了百倍,噎得我話都有些說不順:“你……你饒了我吧,就我那兩把刷子……”
小四義正言辭的截住我的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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