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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哪怕就是望著他的後腦勺跟在他後面蹦躂,哪怕只有一天——這已經破滅了,破滅得徹底乾脆連一點念想的渣都沒剩下;次一點的那個——讓周慕辰再見到我時,我一定要意氣風發瀟灑得意,哪怕是裝出來的——終於也在這倒黴的晚上化成了泡影。
我看到那後腦勺的時候,正是我對著那朵“奇葩”已經近乎極限的時候。
頂替相親果然不是一個好活兒,就連那每位價值一百八十八的約會套餐也不能彌補這一晚上給我的心靈和視網膜所造成的巨大創傷。
視網膜的傷是在看見“奇葩”的第一眼就落下了。原諒我語文功底的再一次貧乏,完全找不出一箇中性詞彙可以稍微淡化一下眼前這個不到中年但謝頂程度勝似中年、腰圍尺度疑似老年、穿著打扮貌似宣統元年的男性形象。只是第一眼看見獨自坐在長方桌旁的那個男人時,我就頓悟了所裡那四人微妙的笑容是怎麼個意思。
心靈的創傷是在“相親”過程逐步難以磨滅起來的。因為“奇葩”投訴的焦點基本集中在我們找的女賓都願意同他交流上,於是我這個數是不能毫無作為挺屍一般的瞎湊,而是要積極主動言笑晏晏的湊,花枝亂顫風生水起的湊。在毫無意外的被安排到“奇葩”旁邊那個座位之後,在毫無意外的另一邊女賓的頭臉根本都不轉到這個方向之後,我頂著視網膜被戳瞎的巨大風險,開始和奇葩聊天。
在聊完姓名性別、工作單位、興趣愛好、家中人口和婚姻既往史之後,我語思枯竭了。“奇葩”卻好像剛把嗓子活動開一般,開始在我耳邊喋喋不休他對目前房地產調控政策的看法和銀信合作叫停對金融市場的影響等等等等。
我從小就對錢特別有感覺,真的;但聽到金融倆字就肝疼,特真的。
於是在吃完了那半生不熟的牛排喝完了也不知什麼味兒的調味酒之後,又不能用叉子剔牙來轉移注意力時,就開始貌似專注實際走神的望遠發呆。
那個後腦勺就是這麼跳進了眼眶。
要不怎麼說我對這後腦勺比對那前臉的感情深呢?要如同文學作品那扣人心絃的重逢場面,我應該在周慕辰邁入餐廳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空氣凝固、神經緊張、額頭冒汗,然後一回頭就看見那風華絕代的正臉。但實際上是……什麼都沒有。按照他那桌上食物消耗程度,估計他進來的時候,我切牛排正切得不亦樂乎滿頭大汗。只有此時看見這後腦勺時,才有了些異樣的感覺。
那個背影穿著一件不新不舊的灰色薄風衣外套,跟記憶中那個模樣重疊在一起,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只是那時候無論何時看到他,他都是高高的仰著頭,一副冷漠無疆生人勿近的樣子。但現在也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心情不甚好,所以連累看著他的時候也是一派蕭索落寞。
周慕辰是絕對不會看見我的。對他來說,我只是在六年前眾多跟他表白卻被他忽略的花痴之一,雖然過程可能有那麼點曲折。也許事到如今,他連我叫什麼名字都忘了。想到這裡,我忽然有點憂傷。雖然想起他的時候不多,但這麼多年來,我可是一點沒忘。
周慕辰的對面是一個女孩。乍一眼看過去以為是畫皮那小狐狸精從電影裡爬出來了跟那兒坐著,面板白得晃眼。細細看去,長髮披肩,眉眼如畫,說不出的溫柔婉轉,很是細緻好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正是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好時光啊。
周慕辰身邊從來都不缺美女的。我覺得這樣的場景實在太熟太容易勾起一些狗血往事,便很想撇過臉去不再看他們。但一回頭又是那張對視網膜殺傷力極大的臉,糾結了一下,我還是轉回周慕辰的後腦勺那邊。至少美女還是賞心悅目的。
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那美女臉上一直帶著些哀傷的神色。泫然欲泣的樣子,很有些虐戀情深類言情女主的範兒。看來周慕辰這麼多年拒人這愛好還是沒變啊,這麼好看的都不要,他還真想這個天仙不成?
本來看得興致正濃,忽然肚中一擰,我心裡哀嘆:奶奶的,又來了!
我霍然起身,匆匆說了一句“失陪一下”,就奔向廁所而去。沿途撞倒了隔壁桌上一杯水和一個適應手上的毛巾,最後在周慕辰將將要抬頭的一霎那閃身入了廁所門。心裡大呼好險好險,弄出了這麼大動靜,保不住他看見我時還真能想起我是誰。
我真的很想死在廁所裡不出去了。這一天整的筋疲力盡的,只有出貨沒進貨,現在腦子都開始暈暈乎乎的。
不過天意註定是不隨人願的,反正是不會隨我願。正當我準備休息一陣兒再出去的時候,同桌的另一個女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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