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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難以服眾。”
靈犀看著公爹手中的鑰匙,試探著笑道:“要不,就爹來管著吧。這樣,誰也沒話說。”
方老爹瞧瞧手中那串鑰匙,用了搖了搖,嘩啦啦得響,一拍腦門道:“對啊,我才是一家之主,怎麼就沒想到?”
靈犀笑笑出了屋門。
進了廚房,桂蓮正在和麵,靈犀洗了手一起忙碌,笑著跟桂蓮說起公爹管家一事,桂蓮嘆口氣:“誰愛管誰管,今日瞧著陳守貞的醜態,我一陣後怕,若不是想得開,只怕下場跟她一樣,再怎麼要強再怎麼去爭,瘋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靈犀笑道:“我只想著,公爹管家,會看顧桂蓮多些,不想桂蓮如此想得開。”
桂蓮嘆口氣:“玉容的腳底板上,如今都留著疤痕,每每瞧見了,我這心裡都不是滋味,那陣子怎麼就跟瘋魔了一般?唉,這些日子我常去桐城一家尼寺中拜佛,住持師太教給我些經文,日日誦唸,這心裡越來越平靜,無波無瀾,只盼著玉容能好好的。”
靈犀笑道:“桂蓮想開就好,玉容如今認了許多字,寫得也很好,身子也抽條了,越來越水靈好看,將來定能嫁得好夫婿。”
桂蓮笑笑:“且看她的造化,那會兒逼著仲秋拿靈犀的性命起誓,想來真是不該,又不是你們的孩子,憑什麼?是我糊塗,就當沒說過吧,以後你們能看顧她多少就看顧她多少。”
桂蓮一說,靈犀心中就一擰,是啊,那日桂蓮逼著仲秋拿自己性命起誓,自己回屋不依不饒,追著仲秋逼問他憑什麼,仲秋那會兒心中難受了吧?自己這樣無意中刺傷他的心,究竟有多少次?恨不能一切重新來過,可又不能夠,只能日後加倍補償他。
正想著仲秋,就聽到院門外有馬嘶聲傳來,靈犀跑出去時,仲秋正陪著周郎中往裡走,靈犀用力朝他點點頭,意思是這會兒都消停了,仲秋笑笑,示意靈犀陪著周郎中進了東廂房。
周郎中進去時,陳守貞正昏睡著,冬生坐在一旁嘆氣,瞧見周郎中進來,忙躬身說請。
周郎中把過脈沉吟道:“這脈突突跳得飛快,若不去管,只怕會更加瘋魔,若針灸,病人因心性受到壓制,會變得呆滯。”
冬生忙問:“是呆傻嗎?”
周郎中搖頭:“倒不會,生活也能自理,就是較常人遲鈍些,對周遭人和事反應慢些。”
冬生鬆口氣:“聽起來並無大礙,還請周郎中醫治。”
周郎中施下針去,靈犀悄悄出來掩了門,瞧見仲秋僵立在堂屋外,隔著窗戶往裡看著,靈犀過去握住他手:“仲秋,不過是大嫂瘋言瘋語,這會兒沒事了,母親也睡著了。”
仲秋嘆口氣,靈犀道:“又奔波個來回,回屋歇息一會兒吧。”
仲秋與她回了屋中,一把抱住她,埋頭在她肩上,悠悠長嘆,靈犀轉述了剛剛周郎中的話,又說了公爹管家的事,仲秋道:“爹肯管就好。”
靈犀撫著他後背:“仲秋放心吧,爹管著,再讓春生和如月多操心些,慢慢的,也就過去了。”
仲秋揉揉太陽穴,靈犀道:“你躺下,我幫你揉。”
仲秋躺在她腿上,任由她揉著,慢慢睡了過去。靈犀拿過幾案上閬兒的衣裳,低頭縫著,待仲秋一覺醒來,玉容進來說開飯了。
冬生送周郎中回平安州去,陳守貞依然昏睡,劉金錠沒出屋門,仲秋盛了一份飯菜端進裡屋,不一會兒又傳來低泣之聲,仲秋小聲勸慰著,靈犀咬著筷子,聽不清他說些什麼。
劉金錠哭聲漸漸弱了下去,又過一會兒,仲秋端了空碗出來,方老爹磕一下菸袋,仲秋笑笑:“爹,無論如何,我娘還是我娘。”
劉金錠在屋中又哭起來,方老爹嘆口氣,沒有說話。
下午陳守貞醒來嚷嚷著餓,玉容為她端了飯菜進去,只看她一眼,嚇得放下飯菜跑了出來,靈犀瞧見忙問怎麼了,玉容駭然道:“倒是認得我,只是那雙眼睛,跟死了一般,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直勾勾看著我。”
陳守貞吃飽喝足,智兒智兒得叫著出了屋門,玉容忙將智兒塞到她懷中,她就抱著智兒不住得親。
靈犀瞧了過去,果真面目呆滯,走路時腳下踩著棉花一般。進屋跟仲秋一說,仲秋嘆口氣:“管不了那麼多了,防著她點兒,別讓她傷著孩子們。”
這時玉容進來笑道:“閬兒跟我午睡吧,二哥二嫂好好歇息。”
說著話抱了閬兒走了,仲秋一把抱過靈犀,摁她躺在床上,摟在懷中道:“靈犀也歇息會兒,折騰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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