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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翳的暗影。
千里荒涼的景象掩埋在花團錦簇的假象下,冰霜雪漠做成的泥土將之厚重的覆蓋。矛盾又難以捉摸。
一瞬間,陌生的人似乎堪堪只留了擦肩的距離。
她長眉微皺,犀利的眼神似要看到他心裡,不曾有過被人如此分析揣度的經驗,各種思緒電般閃過後終而只是微微一笑,“原來如此。”帝少姜走近他,薄淡的表情已經不露思緒,“有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你是某個舊識。”
“可惜不過眨眼,我便又猶豫了。”
那個人,不會選擇如此激烈且直接的方式,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我對你的將來拭目以待。”她第一次覺得直覺已經無用,無所謂地大步揚長而去。“那麼便算達成一致了。”
“少姜。”他叫住她往外行出的腳步,從身後靠近,直到地上兩人的影子重疊,擊玉一般的聲音才響起,“汴陽王府的近衛軍不得超出三萬,這是規矩。”
“本王知道。”
“右相府會站在你這邊。”他補了一句。
然而那人卻只冷淡一笑,徑直走了。
答應了,不是麼?留下的男子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桃花眼裡細碎光彩沉浮。
☆、飛花
“殿下,前面是公辦之地。”正襟嚴肅的官員隨同青王一街走來,時不時指點兩句。
帝少姜的視線在街巷兩邊遊移,一邊門庭若市客如雲來,一邊大門洞開對面而落。她的目光從那座沉悶莊重的大門挪開,到了一巷之隔熱鬧無比的對面竟挑了眉,“飛花樓?”青王殿下挪回來的視線帶了不可名狀的深意,“青樓,嗯?”
那意思很具有調侃之意,公辦之地,不知這公辦之地究竟是哪頭?
官府正經之地,處花街柳巷之中,於煙視媚行之中高唱精忠報國鞠躬盡瘁……這是怎樣的一種痛並快樂著的考驗……這樣的佈局,真可謂創舉。倘使某位大人突起興致,興許能夠半途翹班來個偷閒一晌貪歡,這距離絕對不會讓人在往來的路上消耗得性致頓失。
帝少姜身後挨的最近的正是汴陽城太守李據,五十多歲的老頭子,肥頭大耳,又是文官,平日沒少養尊處優,陪著青王轉了兩圈已然有些受不住,再聽她這莫測的口氣,不免心中直罵起皇帝老子來。
“這……自建城以來便是如此,官員們已是見怪不怪……”老頭子擦了擦眼提了幾分神,藉機往後面的某個年輕人使了使眼色。
那個長相清秀機靈的便挪了一步過來接過話頭,“此樓已是數十年之久,名聲甚至遠傳京都,慕名而來之人絡繹不絕,在文帝陛下的時候,算是頂峰,裡間絕色連京城也難比,是以……此處便被官府所默許。”
“這樣?”玄衣銀線鑲邊的青王邊走邊吩咐,“說說看,都有什麼樣的美人。”
年輕人抹額,未有半點汗意。瞄了眼太守大人,見對方半閉著眼我甚清廉的模樣,磕了句,“下官也……不是很清楚。”
這位是上司,新官上任三把火,凡事還得謹慎三分,誰沒個想走走河邊路的時候?關鍵是這事兒明面上說便等同於告訴上頭,那地頭,身為百姓父母官的本人,去過……斯文掃地。
說暗的,汙染聖聽,尤其青王還是女子,簡直罪不可恕。不可不可。
“沒去過?”帝少姜狹長的眼微眯,“要不要本王帶你們去混個‘熟臉’?”
後面的幾位一色哽住的表情。
青王殿下撣了撣衣襬,漫不經心,“逢場作戲杯中醉,可曾聽過有在酒桌上美人懷裡辦不下來的事?官做得越大,膽子倒是越小。”
“下官惶恐惶恐。”後面支支吾吾應聲,想是尷尬之極。
最後還是最年輕的一個上了來,“下官……去過兩次。”
“唔……說來聽聽。”青王腳步已經踏上府衙大門口。兩邊的衙差行了禮,她淡淡點了頭。
“其實飛花樓最絕的要屬二十多年前的麗姬。”年輕的那位臉上現出恨不得早生二十年親見美人的神往之意,“下官也是在樓中聽得說客提起,據稱那女子不僅姿容絕代天下無雙,更能出口成章字字珠璣妙語,更奇的是她自稱原是大戶之女,自願入風塵之地乃是因為見負心之人甚多,於是深信‘世間男子皆薄倖’之語,遂而立志不肯將真心給人。此女豔若桃李,又才高八斗,坊間還曾有文帝陛下微服私訪的傳言……”
“後來,有位貴客自稱從京城而來,出手甚為闊綽鋪張,一日千金買她相陪,樓中人不見貴客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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