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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軒氣憋,啞口無言,又重重地哼了一聲,但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桌邊。張謹宸有些好奇,百無聊賴的等待中似乎有了件趣事,乾脆放下茶杯,等著看好友是會怎麼挽回臉面。然而,他有些低估了好友的臉皮,陳墨軒正襟危坐,背脊挺得筆直,若無其事地伸手提起放在張謹宸前面的茶壺,給自己的茶杯倒了一杯,又移過去給張謹宸添滿了茶,正色道,“天冷,多喝熱茶暖暖身。”
張謹宸一直在和家裡抗爭著,為了爭取自己的自由權,但是家裡逼得很緊,特別是他從A市回來後。前一陣子他很平靜,平靜地怪異,陳墨軒都不敢在他眼前閒晃,只能跟張謹宸身邊的人旁敲側擊,可張謹宸身邊的人除了陳墨軒他自己還有誰瞭解陳墨軒,還有誰敢打聽關於張謹宸的事?特別在張謹宸這麼平靜的時期。但張謹宸把自己藏起來消失了一天後,再次出現在陳墨軒面前又恢復正常了。雖然這幾天陳墨軒一直膽戰心驚,但也總比之前一直被壓迫剝削幸福很多,陳墨軒痛心疾首,後悔沒有趁著這幾天好好瀟灑放縱,唉,實在太失策。
恢復正常的張謹宸又開始實施自己的新計劃,持續和家裡抗爭到底,這不,還沒過完年就拉著陳墨軒陪著他過來一起拜訪莫老了。不過,拉著陳墨軒過來是他自己的說法,還待考證。
像張謹宸這種鐘鳴鼎食之家,一代單傳的他是註定子承父業,但張謹宸從來就不屈服於命運,自懂事看清張家的表面繁盛實質已腐敗的真相後,他就開始為自己尋找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不同流合汙。他沒有依照家裡的安排而去上公立高中,高中過後又私自出國四年。家裡終於下了禁令,不過也跟張謹宸各自退了一步,張謹宸從國外回來,但不住家裡受約束,而是自己住外面,但前提是不依附家裡的關係,自己掙扎立世。這對張家人來說是懲罰,但對張謹宸來說是經歷艱苦抗爭而獲得的自由,他求之不得。只是這幾年在張家的明裡暗裡的壓力下,張謹宸過得有些艱難。這也是他前一陣子平靜地讓人害怕的根源之一,不過已經過去,今天來見莫老就是一個新的里程。
像張謹宸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住在世人完全不知道的邊界山裡,有著他們自己的一個家族,就像一座圍城。而像莫老這樣的人,大隱隱於市,就住在這樣的一個普通的小區裡,如果不是跟隨張謹宸一起來,陳墨軒絕對想不到。
張謹宸說的五分鐘到,莫老的身影不到六分鐘就出現在陳墨軒的視線裡。與陳墨軒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以為像莫老這樣的傳說中的人物應該仙風道骨,要不然就是戰戰巍巍卻怪脾氣傲嬌的小老頭,然而,當真人出走過來時,陳墨軒卻大失所望,這不就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大爺嗎?
莫老走出來後,張謹宸收起調戲好友的心情,站起來,目光隨著莫老一路由遠及近。
“坐下吧,我可受不起張家人這樣的大禮。”莫老一走進亭子,就在空餘的座位坐下,亭子裡充盈著淡淡的茶香,莫老挺直脊背,抬高視線往茶壺裡探了探,卻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對於莫老的話,張謹宸自動轉換成讓他坐下的回應,尊敬地叫了一聲“莫老”,然後從容地落坐,自顧自地拿起腳邊的水壺往空在一旁的茶杯倒了杯熱水。陳墨軒感到太失望了,他可是抱著一睹仙人之姿的期待來的,卻失望至極。隨著張謹宸尊敬叫聲“莫老”後他就頹然地坐下,伸手提起茶壺他又給自己半滿的杯子續滿了茶水,一抬手仰頭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莫老看在眼裡,心裡痛心疾首,桌上的手指狠狠地踱著桌面,但又矜持於發作,只能轉了視線,眼不見為淨。
張謹宸燙過杯子,倒掉裡面的水,握住壺柄給杯子緩緩倒了八分滿的茶,端起杯子放到莫老面前,動作很從容,依然那麼漫不經心卻又不失禮數。張謹宸從來就不是個會失禮數的人,以至於從不會被認為失了禮數。
莫老的餘光一直追著張謹宸的手上的動作,他果不其然地將杯子放在自己面前,莫老很是滿意,懸著地心落下,輕輕地咳了一聲,轉頭回來,自然而然地端起杯子放在唇邊飲了口,眉頭舒展開。
做完這些,張謹宸也不語,繼續著手裡的動作,旁若無人地俯下身子拿出一個爐子上來,爐子裡還放著幾根炭,繼而又拿上來一個紫砂壺和配套的三個杯子,兩瓶泡茶專用的礦泉水和一個煮水的壺。不知何時,張謹宸手裡多了個打火機,桌上放了幾根引燃的細柴,張謹宸將細柴捆成一團點著放進爐子裡。
陳墨軒有些目瞪口呆,張謹宸何時帶了這些東西來?他全然不知。不過看到桌上的這些東西他也明白張謹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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