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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公辦的微笑:“季先生在開會。”
李薇兒將保溫桶遞給陳帆,捏著嗓子細聲細氣地說:“那我就不上去了,我給他煲了湯,記得提醒他喝,讓他忙完了打電話給我。”
陳帆向江以蘿道過別,拎上保溫桶,轉身上了樓。
李薇兒見陳帆走遠了,立即恢復了原本的嗓音,她理了理頭髮,衝江以蘿敷衍地笑了笑:“你最近怎麼樣呀?這麼公然走在外面沒有危險吧?聽我爸爸說,你爸的那些債主一個個正咬牙切齒呢!你可小心著點兒,我本來想去看看你,但最近樂團正準備去紐約演出,實在抽不出時間。”
李薇兒的語調令江以蘿感到十分陌生,在過去的十年間,李薇兒一直是她忠實的跟班,在所謂的上流圈裡,更看重的並不是誰更有錢。對於那些富n代來說,她和李薇兒只是暴發戶的女兒。
她好歹還有父親的寵愛和大把大把的錢,而李家的財力本就有限,李父又結了三次婚,李薇兒從小便不被父母重視,因為怕被家境優渥的同學輕視,中學時代還叫李雙喜的李薇兒為了在學校裡找存在感,做了許多充滿了中二氣息的蠢事,只有深深地理解並同情她的江以蘿肯與她為伍。
看著前“閨蜜”戴著自己送的鑽石手錶、揹著自己送的限量版包包、頂著自己讓出的樂團大提琴手身份殷勤地追著自己的前未婚夫,江以蘿直想痛揍她一頓。
可惜剛剛一時衝動,離開季泊均的辦公室前把他給的□□拍到了他臉上,萬一打壞了李薇兒花大價錢隆的胸,她實在賠不起。
“得了吧李雙喜,就你那半吊子水平,還是別現眼現到國外了。”江以蘿懶得同她廢話,拋了個輕蔑的眼神,轉身就走。
☆、第3章 三
開啟公寓的大門,江以蘿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樓層。
周圓圓以及那群叫不上名字的小學同學倒是離開了,卻留下了滿室狼藉。
沒了季泊均的救濟金,全身上下連一百塊都湊不夠的江以蘿捨不得再叫保潔,唯有戴上塑膠手套自己清理垃圾。
打掃了三個多鐘頭,把換下來的枕巾被套統統丟進洗衣機,江以蘿才抽出空揉著後背開啟微信大罵周圓圓不靠譜。
聽完她上午的悲慘遭遇,周圓圓立刻打了通電話過來反罵了她一刻鐘,中心大意是裡子都沒了,還要什麼面子,沒有季泊均的援助,靠什麼撐過畢業前的這幾個月。
放下電話,江以蘿淪為朝不保夕的窮人後第一次考慮生存問題。
誤會季泊均對自己深懷愧疚、念念不忘的時候,她心安理得地大刷他的卡,專注於悲春傷秋和等他求自己原諒,完全沒為日後的生活擔憂。
而如今想想,季家對她其實已經仁至義盡——損失了那麼一大筆錢卻沒和其他人一起起訴爸爸,再三幫她擋下追不到債、要抓住她洩憤的債主,還寄錢給她,她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季泊均從未承諾過愛她,談不上有負於她,所以即使明明白白地聽到他說對
自己毫無男女之情,她也並沒有想象中難過。
只是有那麼一點點失落,這打擊甚至比不上得知李薇兒對自己的真實看法深重。
江以蘿數了數僅有的五十元現金,直後悔早晨不該拒絕未宛,去婚禮上拉“不得不愛”總好過餓死在這間小公寓中。
她找不到未宛的聯絡方式,苦思冥想之後,決定回一趟江家舊宅。
江家的別墅被查封前一直高居本城最奢侈私宅榜首。江家雖然有錢,但財力更加雄厚的大有人在,十幾年前江東咬牙花費重金把這塊臨近cbd、寬闊到足夠建豪華小區的地王整個用來建私宅,就是為了向外界證明自己的實力。
越沒底氣就越在乎面子,一回憶起前些年自己和父親在社交圈裡的種種浮誇作風,江以蘿便羞愧無比。
半年前離開這裡的時候,爸爸只說出去躲一躲風頭,她全然沒有料到後來的事兒,一時興起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搭船去日本看楓葉,直到賬、戶被凍結才察覺不妙。待從日本回來,家已經被查封了,連條底褲都沒能拿出來。
爸爸的律師說被法院查封的只是別墅和古董字畫,私人物品仍舊歸她所有,需要拿回隨時可以申請。
即將斷糧、急於拿回珠寶和包包換錢的江以蘿等不及申請,趁天黑撥開花叢,從後門右邊的寬柵欄鑽進了院子。
這院落極大,從後門進,需要穿過一片樹林和一彎湖才能到主樓。
隔了半年重回舊宅,江以蘿倒沒多大感概,腦子裡只冒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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