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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找到他們是想怎樣,我不過要把我遭受的一切折磨讓他們十倍百倍償還罷了!”
花允疏大笑起來,“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個可憐蟲!”
“我不是!”安世華抓住花允疏的手腕,狠狠說道,“像你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才是可憐蟲!”
花允疏斂了笑容,“對,我的確是可憐蟲!我一生最愛的男人和我最信任的姐妹在一起,而我,連等他的資格都沒有了!這一切,都只怪你,安世華!”
剎那間,樹葉婆娑,風雲變色,天地為之怒號,一場暴風雨毫無預兆降臨。
“跟我走。”安世華抓著花允疏的手。
“好笑,我為什麼要跟你走?”花允疏的如斯媚眼看得安世華心中一驚。
“因為,我有這個能力。”安世華冷冷說出這幾個字。
花允疏注視著這個男人,那時候,他們四個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就是因為偏偏生了不該有的情愫,昔日的情誼全部都化成了恨。
安世華抓著失落的花允疏終於離開。樹上的兩人鬆了一口氣,安滁西怔怔注視著全身溼透玲瓏畢現的遊華說,她長長的青絲擰成一小股,貼在臉上,極是嬌媚可人。顯是不太舒服,她撥開了溼發,小聲道,“他們走了。”當先跳下大樹,懷裡的溫暖頓時空洞,安滁西無奈跳了下來。
“上輩子的恩怨,剪不斷,理還亂。”
“還不都是因為你們一家……”
遊華說冷眸一回,打斷了安滁西要說的話,安滁西仰頭,嘆道,“這雨,一時半會不會停。”
“反正衣裳已經溼透了,雨停不停沒什麼分別。”遊華說走進濃密的雨幕,大雨襲來,她甚至可以感到肩膀啪嗒啪嗒地彷彿在嗚咽。記憶裡,搜刮不出孃親的任何音容笑貌。只記得她依稀的話語。那五年,都是她不諳世事的任性。爹和娘真的傷害了這麼多人嗎?
忽然,肩頭一暖,一件玉白外衫靜靜地擱在那瘦削的肩膀上。
“想不到清石城心狠手辣的安四少主也有這麼柔情似水的一面。”遊華說諷刺著,腳步卻不滯留。
“你知道就好。”安滁西默默走在旁邊。
忽然,那隻素手將搭在肩上的衣裳拂落,薄唇啟道,“安滁西,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犯賤?”
安滁西撿起衣裳,面色低沉,“我們要怎樣才會有可能?”
“如果你死了,我也許……”
“也許什麼?”
“在你墳頭上香時告訴你。”
“遊華說,你的確和其他女人不同。”安滁西頓住腳步,“從今往後,我若再出手管你的事,我就…。。”
後面的話都還沒有說完,那個女人已經在暴雨中漸行漸遠,那個瘦削高挑的背影依舊孑孓而堅強。安滁西輕輕一嘆,將手上的衣裳裂成細碎隨風拋去。
不知走了許久,雨都停了。遊華說在河邊蹲下,水平如鏡,映出一個狼狽的美人。她淡淡一笑,連老天爺都欺負她。
抬頭,一男一女撐著一把油紙傘遙遙走來,彷彿畫中眷侶。冤家路窄,原來是葉碧潺和一個似曾謀面的男子。
“喲,我說瞅著像碧鴻仙子,情鍾,你說我和碧鴻仙子誰美些?”說著兩人走近,畢情鐘上下打量著遊華說,遊華說的衣裳還滴著水,墨玉一般的頭髮也滴著水,好像剛出浴的美人,美豔不可方物。
“這還用說……”畢情鍾收了傘,“世人皆愛美人,那麼美人榜的頭甲自然是頭甲。”
“畢情鍾……”
“碧潺,你也美,可惜少了……”
“少了什麼?”葉碧潺氣質如蘭,此刻卻是幾分嬌嗔。
二人彷彿打情罵俏,旁若無人。遊華說玉袖擦去臉上的水珠,站起身子,淡淡看了他們一眼,隨即轉身。
“噯!”葉碧潺氣急,玉指嗖嗖發出三根銀針。
遊華說頭也不回,只甩了甩衣袖,那奪魄針便轉了方向。畢情鍾拍手叫好,“碧鴻仙子果然名不虛傳。敢問遊姑娘芳名?”
遊華說轉身已是輕衫翩揚,無一絲狼狽,絕麗清容令人愈加呼吸急促,不敢直視。“遊華說,幸會。”
“畢情鍾,何其有幸!”
“畢情鍾?”遊華說笑道,“書裡有句話,情之所鍾,非帝王之家。閣下貴氣逼人,卻名情鍾,實在唐突,荒謬。”
畢情鍾哈哈一笑,“書上所言,不盡為實。”心道,這女的,果然不簡單。她到底知道什麼,她的背影總覺得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