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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永剛剛去世。”皮皮說。
千花不由得停了步:“寬永去世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這麼說,是趙松?”
“我想是的,除了趙松還有誰能傷到賀蘭?”“當然有。”她冷笑,“你。”
皮皮閉嘴。
她們去了臥室,賀蘭靜霆仍在喬睡。皮皮將毯子掀開一角,紗布又浸溼了,床單上都是血。
千花從書櫥邊取下一個吉他,從小包裡取出一灶香在床頭點燃,然後,她對皮皮說:“你出去迴避一下。”
門關了。
皮皮坐在門外的沙發上,她想走得更遠,又忍不住想聽一聽千花究竟要在裡面幹些什麼。
過了片刻,屋內傳來一陣優美的和絃。一個女聲低低地唱道:
裙裁孔雀羅,紅綠相參對。映以蛟龍錦,分明奇可愛。粗細君自知,從郎索衣帶。
一道急促的過門,聲音低了一度,卻不知道為什麼,更加清晰入耳:
為幸愛風光,偏增良夜促。曼眼腕中嬌,相看無厭足。歡情不耐眠,從郎索花燭。
皮皮不由得想起《射鵰》裡郭靖和歐陽克比武招親那一段。這千花的歌聲就像黃藥師的簫音,鐵絲般強硬地往耳裡鑽,無論你怎麼捂住耳朵也擋不住。
君言花勝人,人今去花近。寄語落花風,莫吹花落盡。欲作勝花粧,從郎索紅粉。
直到這時皮皮才猛然明白這兒首歌便是那次桑林之會狐仙們所說的《十索》。大約是狐族裡人人會唱的情歌。唱之時還需要一些儀式和衣帶、花燭、脂粉、指環、枕頭一類的信物。果然千花繼續唱道:
二八好容顏,非意得相關。逢桑欲採折,尋枝倒懶攀。欲呈纖纖手,從郎索指環。
她心頭一痛,捂住耳,一飛跑著出了房門,一徑向山頂奔去。頂著一輪皓月坐在鬱金香下。她忽然明白千花所謂的治療指的是什麼。肌膚之愛是狐族輸出真元最便捷的途徑。解帶點燭之後就當同床共枕了。千花那麼好看,賀蘭一定是喜歡她的。而且她吞下了媚珠,賀蘭更會喜歡她。皮皮在第一時間鬱悶了,傷心欲碎、妒火中燒而又無可奈何。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那嫋嫋餘音偏不放過她,穿山度嶺地飄到耳邊:
蘭房下翠帷,蓮帳舒鴛錦。
歡情宜早暢,蜜意須同寢。
欲共作纏綿,從郎索花枕。
歌聲到此,戛然而止。她的聯想卻沒有停止, 順著歌詞暗示的方向一直往前想,往前想,想到大腦發燒、一片空白。
她突然後悔認識了賀蘭。是的,她不屬於他的世界,她不是他的同類,除了去死,她也不可能救他。她若有事,賀蘭隨叫隨到,蘭若是有事,她只能束手旁觀,愛莫能助。
她一直以為賀蘭是不朽的。
原來這世.沒什麼不朽,不朽的也終將消亡。
斗轉星移,她不知在山頂坐了多久,忽聽見山道上樹葉嘩的一響, 有人低呼:“皮皮。
她循音而望,見是賀蘭靜霆披著睡袍走上來,忙站起來迎上去:“哎,賀蘭,你……好些了?”
月光下他的臉還是蒼白的,走路也不是很有力氣。手上的盲杖用力拄著地,幾乎成了半根柺杖。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他說,“我四處找你。”
媚珠不在身邊,難怪他找不到。
地卜有塊石頭,他沒看見,忽地踉蹌了一步。皮皮及時抓住他:“啊,這千花果然厲害。下午你還沒力氣走路呢,現在都可以爬山了。快坐下來歇歇,坐這裡,這塊石頭我剛坐過,是暖和的。”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他坐下來。
她也挨著他坐下,伸出胳膊挽著他。他垂頭靠著她的肩,呼吸吹到頸間,依然是滾燙的。
她微微一驚,摸了摸他的額,說道:“怎麼你的頭還是這麼燙?你還在發燒嗎?”
接著,她忍不住又說:“狐仙也會發燒嗎?你都燒了一整大了!”“別擔心,我會好起來的。”他喃喃地說。
“山風這麼冷你也不多穿點。”她替他結好衣帶,緊緊地摟著他,‘千花己經走了嗎?“
“走了。”
“你們……嗯,那個。。。。。。”
“你找千花,是誰的主意?”
皮皮想,這時候她得保護蘇淵:“沒有誰,我自己想出來的。你們這麼熟,你向她借點元氣,她應當不會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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