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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亂想,伸手接過瓷碗的碎片,可溫熱的手指卻意外觸上男人的長指,冰涼的觸感。
“我……”
少女的耳尖突然就紅的厲害,急忙收回手,低下頭看起了那隻碎碗。
這藥許是極罕見的,她用鼻尖輕嗅,再以銀針相輔,細細研究了許久才看出端倪。
只是這毒……
她愣了一愣,抬頭看向面前男子。本以為他昨日之舉是情之所至,可原來這蕭大將軍,竟是被那白問柳擺了一道啊……
“瑤兒,你可有看出些什麼?”
蕭望看著那隻打量著自己卻不說話的小女子,出聲問道。
“長生殿,失心散。”
“長生殿……”
蕭望眼眸微眯,低念著這三個字,即便早已猜測此事與白問柳脫不了干係,可此刻聽著這三個字,仍是難掩心中憤恨。
“你打算怎麼辦?”鍾瑤問道,“去找宇文成都說清楚,是白問柳下的毒?”
“我不會那麼便宜了她,”男人勾唇,除卻聲音,看不出任何情緒,“我蕭望最恨被人算計,她敢這麼做,就該想到後果。”
先前擅闖皇宮禁內屢次搶奪兵符暫且不說,今次還以下藥之手段乃至其與宇文成都兄弟反目,便著實不可原諒!薄唇緊抿,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茶水滾燙,尖銳的碎片刺進手掌之中。
細小的刺痛,卻足以讓他銘記今日之禍根。
“蕭望?”鍾瑤倒是先慌了,拉住他的手,撕下自己衣角的布料,細細替他包紮。“痛不痛?忍著點,是不是很痛……”
“我沒事。”
蕭望搖頭,頓了一頓,開口問道,“瑾兒她……方才可有回房?”
“恩。”
少女點頭,道,“瑾蘇好像很傷心的樣子,問是否出了何事她也不回答,只說塵兮師傅要她回師門小住幾日,現在喜兒應當在幫她收拾行李。”
她動作極細緻,將布料一層層纏繞上男人掌心的傷口,“這幾日我一直很奇怪,你們不是兄妹嗎,可她為何要一直躲著你,感覺就好像是鬧了彆扭的小情侶。還有今日你和白問柳的事情,她的表現怎會如此反常?若說難過的,也該是……”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臉頰微紅,頓了頓,才仰起頭問道,“蕭望,你和瑾蘇,究竟是何關係啊?”
“她不曾告訴過你麼?”
蕭望的唇邊勾起一彎苦笑,他垂眸,看向身前正睜著一雙大眼注視著自己的嬌俏少女,“瑤兒,你可有,愛過什麼人嗎?”
水瞳直直撞上男人深邃的黑眸,鍾瑤的心猛地便狂跳了起來。
情竇初開的少女,愛上一個人,本就是極輕易的一件事情。
況且身前這個人是堂堂大隋朝護國將軍,江湖中無人不曉的翩翩公子,容顏冠絕,又待人和善,彬彬有禮。要愛上他,實在太過容易。
“蕭望,我,我好像……”
“瑤兒,代我向管家說,要他準備好聘禮。明日一早,我要去尚書府提親。”
“提……提親?”鍾瑤不可置信。
“沒錯。”
男人笑意涼薄,一字一句道,“白問柳,我定要給她一場,最特別的婚典。”
第二十八章 離家
已想不起那是幾年前的冬日了。
長安下了第一場大雪。那時瑾蘇還不滿十三歲,小小的身子披著雪白素袍和同樣也還是個少年郎的宇文成都在庭院弄雪為樂。
那一日蕭望被皇上升為主帥,前來祝賀道喜的官員帶著自家千金從日落開始便站了滿屋子。其中有一個好像是趙尚書的女兒,十七八的年歲,長得倒是漂亮高貴的模樣,可看她趾高氣昂的樣子就知道又是個跋扈囂張的富家小姐。
老將軍和夫人接待了許久,可只有這趙家千金是如何也不肯走,拉著蕭望的手問東問西,故作親暱,儼然一副蕭府少夫人的模樣。
瑾蘇看不慣她這小姐脾氣,拉扯這宇文成都對他使了個眼色。成都倒也機靈,跟著瑾蘇到了後廚房,偷偷向招待客人的茶壺裡放了一大把巴豆。
她端著那摻了巴豆的茶壺向內堂走去,那時爹孃正和趙尚書在書房談事,內堂就只有蕭望和趙家千金兩人。也不知是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那趙小姐竟好似看出了端倪,端著茶杯就讓她先喝一口。瑾蘇小臉一白,又不敢驚動了爹孃,冰涼的小手去抓宇文成都的衣服,水靈靈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求助的看他。
成都無奈,一張嘴,一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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