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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鞋,便越過窗子向雪地中追去。
“別走,……不要走!”
庭院中倒著幾個被人打暈的侍衛,她看到離自己不遠處墨衣男子僵硬的背影。
“我知道是你,別走,我知道是你。”
她哭得泣不成聲,她上前,狠狠的抱住了他。
此刻的她再沒辦法去想什麼後果什麼該與不該,她只知自己想他念他,幾欲瘋癲。
“蕭望,蕭望,蕭望……”
她甚至不知這是在現實或是夢中,懷中那麼溫熱的觸感,那麼深又那麼重的絕望。
她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寢衣,雪久下不停,落在她烏黑的發上,混著她的淚,兩鬢凝結成冰。深宮之中,哪怕是炎夏,她都時常會覺得冷,可此刻她卻感覺不到半分寒意。
她只知他的懷抱很暖,暖的近乎炙熱。
“瑾兒……”
男人終於回了頭,目光凝刻在她蒼白的容顏上,慢慢向下,看到她踩在雪地裡已被凍得毫無血色的裸足。
伸出雙臂,慢慢抱起了她,“很冷,你會生病。”
屋內放置了幾個暖爐,蕭望將她抱於軟榻上,才要轉身,便被人從後拉住了衣襟。
“你,怎麼會來?”
瑾蘇的意識慢慢恢復,她咬緊了下唇,慢慢問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來看看你。”
蕭望沒有回頭,唇角笑意苦澀,“我不知你們會否住在一起,所以……”
“沒有,我們從未……”瑾蘇打斷他的話,她下意識便想解釋,可張了口,又慢慢頓住,“念兒說,那人打傷了你,你,……可有事?”
蕭望不回答,只是垂眸,緩慢開口,“你睡吧,我該走了。”
言罷,便要拉開她的手,向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裡?”瑾蘇追問。
男人頓了頓,道,“清源。”
“你也要參與謀反一事?”女子注視著他挺拔的背影,苦笑出聲,“我還以為,你已全然放下了。”
“我是想放下的,可世事怎能盡如人願?”
蕭望轉過身來,靜靜凝視著女子蒼白的容顏,低喃出聲,“這本就我的宿命,我無力改變。”
他閉了閉眼,又重新睜開。目光茫然,看向屋外白雪茫茫,“瑾兒,在這深宮中,你可曾感覺冷過?你是否也像我一樣,夜夜被鎖在寒冬深處,周身凍得發顫,卻永遠被囚禁於此,如何也邁不開一步?”
瑾蘇不語,她開始聽不懂他說的話。
“我已在原地被鎖了二十年了,”頓了頓,他說,“瑾兒,你看到了麼,風雪就快停了。”
“你,可願信我?”
第十二章 離宮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難熬。
前方戰時吃緊,突厥兵將步步緊逼,隋軍一退再退。
宇文成都回京那日,又一個城池陷落。他幾乎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便重整軍備,又踏上了另一方的戰場。
哥舒瑀主動請纓,拜帥對抗漢王軍隊,跟隨他的將領有許多仍是當年安遠將軍手下舊將。語蘭雖是擔憂,卻也為他欣喜。她那麼清楚的瞭解自己丈夫心中被封塵了十幾年的夙願,蕭家兒女,上戰場殺敵,本就是他的使命。
長安城深陷於一片蕭然冷寂的氛圍之中。
大雪一下就是幾天幾夜。
天微微放晴那日,瑾蘇去大興宮求見楊廣。
她眉眼清麗,未上半點妝容,淡紫色的裙襬垂地,靜靜跪在男人身前。
窗大開著,冷風徐徐吹入,楊廣注視著她的側顏,他竟開始聽不清楚她說的話。
女子纖巧的鼻尖下,緋色的唇一張一合。
她說,她受人利用。她說她入宮只是為了只是為了迷惑他的心智以便在關鍵時刻控制他,她說在幷州作亂那銅麵人便就是這幾年來一直控制著她的人,她還說,她要離開,離開皇宮,離開他……
“求皇上應允。”
末了,她以這句話作為結束。
她就跪在他面前,她說求,可那語氣中那眼角眉梢卻沒有一絲乞求的意味。這皇宮從來都困不住她,她就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蝶,從不肯為他停留一次。
“你可還記得朕曾同你講過的璃兒?”
楊廣看著她,低啞的嗓音緩緩道,“你可知曉,她如今在哪裡?”
瑾蘇垂下眸,“皇上說過,她在那場戰役中失蹤了。”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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