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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地抬起頭，不好意思地說道：“被您發現了……”

不過考慮到以後確實很難有機會再開口，陳夕最終還是開了口：“今天您為什麼幫我？”

林周沒想到她居然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反問她：“那你呢，你為什麼改變主意？”

陳夕一愣，有些張口結舌：“額…什麼改變主意？”

林周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慕青安排的，她為了整垮林家甚至找來了你，可是你最後卻沒有按照她的意思做。”

陳夕整個人聽得呆呆的，原來林周什麼都知道！

“您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想不出有誰會告訴林周。

林周的眼中似有無奈，語氣也低沉了不少：“我一直都知道，她有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不是一年兩年了。”

陳夕簡直說不出話了，你什麼都知道還不阻止？你們林家人腦子裡都想的什麼？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不阻止她，要是這麼簡單就能阻止就好了，更何況，防的了一次也防不了一百次。”

陳夕有些自言自語：“到底什麼仇恨，這麼嚴重？”

林周嘆了一聲：“我只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們積怨已深，我也無能為力。”

陳夕知道，每一個豪門背後都有一本厚厚的不能示人的書籍，她不再關心這些，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所以，您是因為這個才幫我的嗎？”

林周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夕一眼，語氣突然變得詼諧：“我不該幫你嗎？無論因為你的哪一個身份我不是都應該幫你嗎？”

陳夕沒料到他這麼說，一時有些愣。不過他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以前她以為是因為路遠，現在想來似乎不僅如此，可是林周是圈裡出了名的不講人情的……

她腦子裡一閃而過許多畫面，有些呆呆地說道：“所以前段時間拍攝的時候，你對我很寬容也是因為這樣嗎？”

林周毫不避諱地點點頭，絲毫不介意自己的威名有損。

陳夕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其實我很想知道您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林周絲毫沒回避，坦誠道：“至少快兩個月了。”

這麼早！

陳夕有些驚訝：“為什麼？我有什麼破綻嗎？”

“元旦，裙子。”

陳夕想起元旦那天她穿了路遠給她的那條裙子，那身裙子確實是梁辰的風格，可是憑此就能知道她們有關係？

她臉上依然愁眉不展。

林周突然笑了，答道：“你這十萬個為什麼的心跟你姐姐真是一模一樣。”

陳夕正盯著他，被他笑得猝不及防，腦海裡猛然蹦出路遠提過的四個字“如沐春風”，原來嚴肅的導演真的有這個時候！

誰知他一直在笑，眼睛看著前方，說了一番話：“其實，你們本來就有點相像，那天在那身衣服下，就如同她又出現了，當然，在場的人或許都覺得詭異，可是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而我卻知道，是因為，梁辰曾經對我說過，她有一個同父同母的親妹妹，是她最疼愛的人！””

他還是第一次真正提起她的姐姐，笑得眉眼溫潤，陳夕心有所動，喃喃開口：“原來她跟你提過我……”

林周卻好像陷入了往昔的回憶中，滿臉笑意地繼續說道：“何止提過，簡直把你掛在嘴邊，跟我講了很多你的趣事，還說你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魔王，我對這個印象深刻，還問她為什麼這兩個詞會搭配到一起，不食人間煙火的不是應該是小公主嗎？”

陳夕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怎麼說的？”

“她說，因為我的妹妹不是像公主一樣命令別人，相反，她從來是親自下場，但凡被她盯上的，沒有不手到擒來的，所以她是魔王，不過不知道後來我這個妹妹吃錯了什麼藥，上了學之後，變成了一個大家眼中‘別人家的孩子’又乖又聽話，當然，我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真面目的……”

陳夕沒出聲，林周則繼續說道：“我猜她一定很喜歡你，因為我真的從沒見過一個姐姐這麼頻繁地提起自己的妹妹，而且據我所知，你們很少生活在一起，可是她對你的瞭解簡直無所不包。我想她最疼愛的一定是你，因為她每次看到任何好東西第一句話都是你一定喜歡，要買回去帶給你。”

“還有呢？”

“還有啊，還有很多……”

林周跟陳夕聊了很多，一直眉眼彎彎，以前那個高冷又嚴厲的導演彷彿根本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