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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手又用力了幾分,聽到家這個字,七寂心中好不黯然,家是什麼?家在哪裡?年少時跟著娘四處飄泊,有孃的身影,四處可為家,住進南宮山莊,家好大,可惜自釀穿上嫁衣那天就再無笑容,所以她討厭這紅得像血的嫁衣。
七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釀穿上嫁衣時是多麼美豔不可方物,她更不會忘記風雨中,那一身喜袍的男子的嚎叫有多絕望淒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當她衝進孃的新房時,娘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變得慘白如紙,即使那胭脂的嫣紅也不能遮擋那種蒼白,她在問為什麼會這樣?茫然而痛楚。
“娘,怎麼了?伊兒怕,伊兒怕。”七寂記得她衝進了孃的懷抱,這些年生活無論多麼落魄,她從來未見娘如此失魂落魄過。
“伊兒不怕,伊兒不怕。”七寂記得那一晚,娘緊緊將她摟在懷中,但孃的身體顫抖得她很害怕。
“啊——啊——”窗外風大雨急,男子撕心裂肺的慘叫此起彼伏,一屋子無人能眠,昨晚還是滿莊喜慶,第二天整座山莊白白的一片,白色的衣服,白色的燈籠,白色的紙花兒,還有駿哥哥那冰冷刺骨的眼神。
嫁衣是不祥之物,娘穿上這紅得像血的嫁衣,南宮世家變成白茫茫,如今她穿上嫁衣,這逐月樓會血色漫天,七寂突然有衝動甩開天寐的手,將這一身紅衣撕得稀巴爛。
“傻丫頭怎麼了?是不是緊張了?”敏銳的天寐早已經察覺她的異常,但卻以為她和他一樣,是因為興奮與激動。
七寂不知道天寐是不是騎著白馬來迎娶她,但她卻從圍觀者的嘴裡知道這迎親的隊伍有多浩大,排場有多隆重,低頭一路花瓣,粉嫩嬌豔。
“新郎長的真好看。”
“還沒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男兒。”
“新郎是什麼來頭,是高官權貴還是哪的富商?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隆重的迎親隊排場。”
在眾人嘖嘖稱歎聲,在眾人聲聲羨慕夾帶著妒忌的喊聲中,七寂坐上了豪華舒適的花轎,外面熱鬧沸騰,七寂的心卻荒如沙漠,那喜炮的鳴響,那喧鬧的歡呼,那花瓣落地的聲音明明那麼近,七寂卻覺得那麼遠。
她的腦浮現天寐那溫潤的笑,纏綿不滿足的吻,她的掌心依然殘留著他的溫度,那粗粗的觸感還是那樣真切。
還有那個柔和的夜晚,但身上的血染紅那雪白的被褥,整個人籠罩在死亡陰影的時候,漠風黑著臉告訴她:“如果這樣都死,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
“你都聽明白了?怎麼那麼蠢?”她還記得那個漠風說著一句句讓她臉紅心跳的話,她羞得躲進被窩裡面,而他也滿臉紅霞。
“如果我死,也會拉你一起下地獄。”漠風的陰狠的話不停地在耳畔迴盪,漠風不要怪我,要怪只怪你運氣不好,死了就不要上來纏我,七寂閉上眼睛,身體斜斜靠在一旁,似乎已經使不出一絲力氣,四周的喧鬧聲卻越來越清晰,清晰得讓她想用手捂住耳朵。
直到遠離這裡,到了無人的小道,喧鬧聲亦未歇,本來就龐大的迎親隊伍,再加上七寂幾十個陪嫁丫鬟護衛,這隊伍哪能安靜得下來?
但一路上喧鬧的都是迎親的隊伍,七寂偶爾能聽到調侃天寐的話語,但天寐心情極好,不但不怒反而巧舌如簧,應付這些人綽綽有餘,只是七寂的陪嫁顯得安靜得多,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客,天寐他們是主,而是這幾十個丫鬟護衛,全是逐月樓的一批頂級殺手,習慣了冰冷與血腥。
再遠的路總有盡頭的一天,當花轎到達逐月樓所在的山下,當那雷鳴的歡呼此起彼伏,撼動這一方天地,七寂覺得自己身體的力氣在一點點流逝,這些在歡呼的人今夜都得死了吧?那敬畏地喊他寂壇主的兄弟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吧?還有那半夜起來幫她弄早點的廚子,今日之後就不用那麼辛勞了。
七寂長嘆了一聲,原來人與人之間不能靠得太緊,不能相處得太久,否則就會如今日這般,心不得安寧。
“小寂,我牽著你走上清風居如何?如果你嫌累,我可以揹你上山,如果你覺得還不夠親密,我可以抱你上去,如何?”天寐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柔情繾綣,那濃濃的愛戀讓人心顫。
“人多還是牽著吧。”七寂的聲音很低,因為心虛,但在天寐聽來,就是嬌羞無限。
“嗯,等無人的時候再抱可好?”天寐的聲音低沉沙啞,抑制不了心中的興奮與愉悅,那喃喃細語柔如細風,撩撥人心。
“嗯。”七寂無話可對,藏著毒藥的腰間夾層似乎變得滾燙,燙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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