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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燦燦剛準備動筷,手卻被人從身後牢牢地壓住。她驟然回頭,腦袋撞在了唐紀修的下巴上,他略微不滿地輕嘖了一聲,但並未躲開,依舊保持著俯身的姿勢。隨即搶過了她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丟,語氣帶著些許譏諷。
“齊燦燦,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挑,什麼都能吃下去。不過也是,若不是這樣,你又怎會兄弟通吃,嗯?”
齊燦燦看著麵條,嚥了咽口水。她就知道。唐紀修安靜不過一個小時,冷嘲熱諷於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她不是聽不懂他語氣中的嘲諷,可她一點也不想解釋。不論是沈思勳亦或是沈承淮,接近他們,並非她的意願。不過她也感謝唐景雲的助攻,讓她牢牢地抱住了沈思勳這顆大樹。
她稍稍低下了腦袋,有些委屈地說道。
“不吃就是了。”
唐紀修哼笑了一聲。拉開了她身側的凳子。
“不吃了?你是真不吃還是假不吃?”
他顯然意有所指,雙眸緊緊地盯著齊燦燦的臉,單手支在桌上。這姿勢有些古怪,齊燦燦被他半壞在懷裡,瞬時間,她都不知該把手擺在哪。他的靠近,無意間便能激起她心底的躁動。她恨極了她這顆好奇心。如果她沒有聽見唐景雲與宋世珍之間的對話,她至少不會帶著仇恨審視唐紀修。
“現在還來得及,去醫院把孩子拿掉吧。”
唐紀修說得波瀾無驚,就像今天吃什麼一般自然。他當然不會明白她對這個孩子注入的感情,誰都可以讓她打掉孩子,唐紀修不可以。
“不可能。”
齊燦燦輕吐了一口氣,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對這個孩子越無情,她便越輕鬆。
“他是我的命,除非你殺了我。”
她說得很認真,且對上唐紀修的雙眼。
齊燦燦的堅持令他的眸光暗了幾分,他直起了身子,沉默不語。過了許久,他稍稍緩和了口氣,比起命令。更像是祈求。只是這份祈求極為不明顯,在齊燦燦眼裡,他終是狠心的。
“你覺得沈思勳會接受這個孩子嗎?你不要太天真,他有多絕情,你並不知曉。就算你執意生下他,你又能保證他一生安穩嗎?你覺得是責任,但你的愚蠢會害了他。人至少要為自己想好後路。這個孩子……”
他頓了頓,極為艱難地從口中吐出幾個字。
“來得太不是時候。”
齊燦燦看著唐紀修嚴肅的表情,心裡不由一冷。她想,也許她腳踏進棺材的那一刻,都不會告訴唐紀修真相。他時時刻刻地提醒著她,她錯了,所有的事都做錯了。卻從不願意告訴她為什麼。只是一個簡單的理由,他都不願提及。
“沈思勳挺好,他當然會好好對待這個孩子。你憑什麼咬定他會放棄這個孩子?他對這個孩子的期待並不比我少。唐紀修,是每一個人都像你一樣,為自己而活。”
唐紀修擰緊了眉,沉聲問道。
“是不是非要撞得頭破血流才願意善罷甘休?”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執著,齊燦燦不需要任何人理解。
“不用你管。”
齊燦燦淡淡的幾個字。把唐紀修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口中,他們之間的誤會太深,卻沒人願意跨一步解開。
對於她的拒絕,唐紀修找不出任何形容詞去反駁。壞人的身份,他並非不願意做。只是她的堅決帶走了他心底僅存的耐心。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為她至少會改變一些,然而並沒有,她的固執終會害了她。他也想冷眼旁觀,可真正做的時候,卻發現心如刀割。當然,他不會承認,他寧願認為這些只是出於同情,他同情她的遭遇,同情她的愚蠢。
唐紀修居高臨下地冷睨著齊燦燦,下一秒,他轉身不帶一絲猶豫地離開了這間公寓。
齊燦燦沒有阻攔,甚至不再說一句話,她的手停留在空中,久久都未放下。抓不住的雲,即使拼盡全力,他也只屬於廣闊的天空。沒有任何人與事能阻礙他前行的步伐,齊燦燦不能,這個孩子更不能。
她看著已經發漲的麵條,嘴裡卻是說不出的苦。半響後,她收拾好碗筷,起身準備離開,卻發現走廊的矮桌上靜靜地躺著一把鑰匙,鑰匙上套著一個特別可愛的玩偶。她記得這個公寓的門。為了保險安全,只有兩把鑰匙,包括門禁在內。唐紀修收了一把,這把,似乎是留給她的。
齊燦燦越來越不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面上他是無情的,可不經意間他卻會給她一些少得可憐的溫情。
她將鑰匙緊握在手中,這種感覺,難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