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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然。

或許是早已見識過殷澈的容貌跟性格，或許是知道這婚姻不過是一種掩人耳目的手段，不值得人期待。

唯一對東宮留有印象的是當日東宮那一處相遇的地方，梅花盛開，芳香四溢，倒是一處不錯靜心的地方。

*

穿過蜿蜒曲折的宮牆，進入了一道紅漆的大門，面前是一座氣勢宏偉的宮殿。

到了東宮，鑾轎停了下來，燕汐頭上被長長的流蘇遮擋住了，只聽得到外頭嘈雜的喧譁，而有一隻修長蒼白的大掌伸了進來，接著，又聽到殷澈低沉的聲音，“出來。”

今日殷澈的聲音聽起來並不冷漠，燕汐在鬼使神差下，搭上了他的大掌，肌膚相觸，一股灼人的溫熱傳遍四肢。

接著，燕汐便覺得那隻包裹著自己手腕的大掌微微一用力，自己腳下踉蹌了下，便被半拉著出了轎門。

並不是太子正妃，所以很多虛禮，都免了，朝魏皇行了個禮，燕汐便被送入了洞房。

燕汐覺得古怪，太后沒出現，是正常的，據說太后長年吃齋唸佛，不太出慈寧宮。而皇后，身為殷澈親生母親，竟然也沒出現，有些古怪。

殷澈倒是解釋了一句，說他母后身體不好，不喜熱鬧。

燕汐不明白他怎麼瞧出自己的心思，不過也不放在心上。

她只是疑惑而已，之前曾經聽殷洛提及皇后跟自己的母親容貌肖似，有些好奇是否真如殷洛口中所說的一般。

燕汐是被一老嬤嬤拂入東宮寢殿的，殷澈在門口轉了轉，便又出去應付一群前來觀禮的文武大臣。

外面喜氣洋洋，而寢殿內，入眼的滿是紅色，燕汐唇角勾起一抹嘲諷，這便是成親了。都說紅色是幸福的堆積，對她老說，這是莫大的諷刺。

嬤嬤不知何時退了出去，燕汐靜靜地靠著床，飢餓加上疲倦，促使她本來打算打個小盹，卻睡過去了。

一覺睡醒，發現自己還是這個姿勢，脖子痠痛發麻，仿若是被扭了一般。

憤憤地摘下頭上這頂流蘇跟純金打造的鳳冠，燕汐終於恢復了清明。

外頭喧囂似乎褪去了，但是殷澈竟然還未歸來。看來，他是不打算回來了。

對著梳妝鏡卸下朱釵，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便垂在背後，輕輕一甩，秀髮便筆直地盈滿了整個後背。

燕汐發現桌上備有食物，便也不做作地填飽肚子。

伸了個懶腰，準備睡覺時，她驚訝地對上一雙玩味的漂亮黑眸，半晌發不了聲，“你……”

第四章　裸睡

“孤是今日的主角之一，不睡自己的寢殿，要睡哪裡？孤可不會為了多了你一個側妃，委屈自己去睡書房，要知道，孤向來身體不好，不能飽受風寒的侵襲。”

殷澈仿若對她的驚訝視若無睹，劍眉輕揚，狹長深幽的雙眸閃爍著高深莫測的光芒。

燕汐怔然，殷澈是什麼時候躺在那張大床上的，他又是怎麼做到無聲無息的。

自己醒來之後，做了這麼多事，一舉一動，莫非都入了他的眼。

可惱，可恨，他定是無比自在地欣賞著自己，仿若看了一出雜耍，而自己成了他眼中的戲子。

“孤想睡了，過來幫孤打理。”

殷澈掀被起身，涼涼地打量了她一眼，吩咐道。

燕汐黑著臉看著他穿戴得一身整齊，閒閒地倚靠在床幃，等待著燕汐過去伺候他寬衣。

燕汐欲要拒絕，餘光卻掃到殷澈眼底凝聚著一股冰冷，想必想好了招數來應付她。

她咬了咬牙，暗暗告誡自己，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殷澈的地盤上，還是不要強出頭，不然受罪的肯定是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給殷澈寬衣時，燕汐總覺得他唇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

脫到裡衣時，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幸好之前，在殷洛的調教下，對男子的寬衣解帶還有些瞭解，顯然，能夠輕鬆應付眼前這個陰險莫測的太子殿下。

房內的氣氛壓抑而沉默，燕汐見他依舊筆挺的站著，沒有上床的打算，暗驚，不會還要她動手將他搬到床上去吧？

實在被盯得發毛，她強裝鎮定地道，“殿下，好了。”

言下之意是你可以上床睡覺了。

但是殷澈顯然不會看燕汐臉色，他動作無比優雅地撫摩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悠然道，“孤自幼身體不好，御醫建議‘裸睡有利身體健康’，孤便一直遵從，養成這良好的習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