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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楊柳輕拂,夜風吹過小院最裡處的池塘帶來荷花的清香,她眯眼輕嗅,清雅的花香盈滿肺腑,將她未見到和風的抑鬱減淡些許,然而不過片刻,她皺起了眉,這荷香之中怎會帶著一絲酒氣?
“月圓夜美,不知芙凌姑娘是否願意賞臉在此小憩片刻?”
驀地,雲漠清和的聲音傳進耳來,她循聲望去,他的身影掩在那一片又長又密的楊柳枝後,他坐在石桌前,桌上幾盞酒罈,月色下,她看到他白衣翩躚,向她微微一笑,而後將一盞酒水倒進口中,月色與他的白衣連為一體,芙凌恍然間覺得向她微笑的清秀男子似是夜下孤魅。
他向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壺,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猶豫片刻,她終是走了過去。
“夜色已深,雲漠公子為何還不入睡?”她淡聲問道。
雲漠卻笑著搖搖頭,“如此皓月,我彼時去睡,豈不辜負了美景。”
“想不到雲漠公子還有此閒情雅緻。”
雲漠只笑,“我對美麗之物一向耐心十足,不願錯過。”說著,將她對面的杯盞倒滿酒,“這酒已釀了二十年,味道酣醇,芙凌姑娘嚐嚐。”
芙凌搖頭,“恐怕要辜負雲漠公子好意了,芙凌從不飲酒。”
雲漠眉目一挑,好奇的看著她,“是麼,可惜了這好酒。”說著,將那酒水拿了過來,一飲而盡。
他眉目深沉,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在他面上看到了有別於往日他總是清雅含笑的模樣,坐下不到片刻,她看到他已飲下數杯酒水,終於她忍不住輕聲問道:“雲漠公子可是有心事?”
他微微怔愣,抬頭看她,“為何如此問?”
她的面上有幾分歉意,“今日雲漠公子你一路幫我尋找和風,本就勞累一整日,如今已過丑時,卻仍未入榻休息,若是因為幫了芙凌而耽誤了公子自己的事,芙凌實在過意不去。”
雲漠輕聲一笑,擺擺手,“我說過幫你是心甘情願的,你既已在我的客棧住下,我又豈能對你置之不理。”說著,又飲了一口酒水,收斂了面上的笑容,目光徑直看向她,“不過你說得對,我心裡真的有事。”
芙凌微訝異,“我竟從未聽公子提起,公子這般幫我,不知我有什麼地方能助公子一臂之力?”
雲漠看著她的眼睛,“我丟了一樣東西,很重要的東西。”
“公子還未尋到麼,若是未尋到,如今可有什麼線索?”芙凌問道。
雲漠目光從她面上移開,驀地低聲一笑,“問題就在這裡,我對那件東西是怎麼丟失的一無所知,所以我無從下手。”
芙凌微微皺眉,“這樣就難找了。”
“沒錯,你找和風至少可以把目標定在這個鎮子裡,可是要尋回我的那樣東西卻是異常之難,我沒有任何頭緒,所以我只能等。”
芙凌詫異,“等什麼?”
“等拿東西的人自己交出來。”雲漠看著芙凌,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
☆、奴隸
半個時辰後,芙凌便向雲漠告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月色雖美,但時辰卻已很晚,明日還要繼續尋找和風,她得入睡休息,不能讓自己倒下。
月色皎潔,芙凌在屋內睡得深沉,然而院內之人卻是異常清醒,此時石桌旁又多了一個小身影。
夜半時分,遲遲未睡之人心思滿懷。
“查到了什麼?”
雲漠仍在飲酒,看了一眼恭敬站在身旁的何洛,他面無表情的問道。
“回主子,屬下今夜潛進秋少霖等人目前所居之地察看了齊達屍身,齊達頸部的確是被一圓珠子模樣的物什擊穿,與今日那侍從描述的並無差別。”何洛說道。
“如此說來,齊達的死真的與她有關了。”雲漠放下杯盞,淡聲道。
“主子知道殺齊達之人是何人?”何洛詫異的問道。
雲漠拍了拍何洛的肩膀,“你年紀小,這些年來只待在我身邊,幾乎未曾見過其他人,不認識她也是情有可原。”
說著,他站起身,終於轉身向屋內方向走去,何洛看著他的背影,耳內卻聽見他平靜無波的聲音,“何洛,去查一個叫疏影的女人,找出她的弱點,我要這個人完全歸順於我。”
“是。”何洛馬上應道。
夜風拂過,雲漠肩側揚起一絲長髮,他仰頭看了眼天上明月,黑夜模糊了他的輪廓,只看得見他嘴角勾起的一絲冷笑。
跑得再遠又如何,到頭來誰也逃脫不了他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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