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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錯再錯,曾經,錯過一次,錯許的,已是我的一生!
“皇上,您是說,您把貴妃娘娘看成是奴婢的影子?呵呵。”我笑意愈深,“奴婢人還在,皇上就用影子來代替奴婢,而,這個影子,還是今日紫禁的貴妃娘娘,這真是好笑的事情,皇上,奴婢福薄,請勿再折了奴婢的福。”
我避開他的輕撫,斂起笑意:
“時辰不早,奴婢告退。”
我緩緩站起身,擁緊身上的棉巾,腿因坐著久了,有些麻,但不妨礙我離開這裡。
“如果這是你和朕獨處的最後一晚,你還要這麼快離開嗎?”身後,他的聲音裡帶著我不能忽略的柔軟疼痛。
我略停蓮步,輕聲一笑:
“最後一晚,無非兩種可能,這兩種可能,奴婢的選擇也會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是皇上明天駕崩,那麼,奴婢會留下來,親眼看著您是如何歸天的。另外一種,是奴婢明日會被賜死,如斯,奴婢更會趕緊離開,因為,人生最後的時刻,奴婢實不願耗費在狠心無情之人的身上。”
我想象著他的臉轉成冷漠,他的心底猶被銀針刺戳般無奈,或許,用最殘忍的語言,才能斷了自己所有念想,也讓他徹底將自己放棄吧。
天燁,我知道,你對我,或多或少,是有愛,可,我們已經走到今日這一步,任何的可能都被演繹成挫骨揚灰的仇恨,我說服不了自己,忘記曾經,同樣,你也不能將過往的一切悉數抹去。
所以,絕情的話語,才能真的讓彼此,在徹痛後,選擇疏離,這樣,餘生就不會都浸滿傷害。
“如果對你而言,僅是這兩種可能,朕會選擇第一種,朕先離去,會比較幸福,這樣,就不用再次承受失去的傷痛。”他的聲音依然柔和平靜,但說出的話,是我始料未及的,仰起螓首,天真以為,眸中的霧氣能在潰散後倒流回去,可,為什麼,我的淚水,仍然從臉頰邊淌下,原來,倒流回去的,是澀苦,而不是淚。
“奴婢也會很幸福,看著您——”我竟然說不出駕崩這兩個字,我的唇完整地說出那兩個字的口型,可是,聲音,消逝在空氣裡。
“兩年後,朕,必會御駕親征與北溟一戰,勝者,天下一統,敗者,國破身亡。倘若朕勝,你依然只能待在朕身邊,如果,朕敗,朕會立下遺詔,許你自由!”他代我說出,不願說出口的話。
天燁,我要的,從來就不是這樣的自由。
你勝,我活,可以是為著無憶。
但,你若敗,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樣面對未來。
當這世上,僅剩我一人時,原來,那樣,才是無法救贖的絕望。
髮絲被他輕輕掬起,他如同當年那般,替我輕綰髮髻,插上髮簪:
“這根硨磲簪當年,你遺留在傾霽宮,並未帶走,朕代你保留了八年。”他的呼吸,落在我的頸後,於冷泉的寒泠中,帶著絲絲的暖意。
硨磲簪,是我刻意留在昔日的傾霽宮,以為,可以象雪魄玉鐲一般,脫下了,便不會再想起,可,我終是錯了,硨磲簪並非雪魄玉鐲,因為,所贈的人不同,它在我心底的沉重,是我八年夢徊時,每每念起,便有偷偷回宮,再去尋回的衝動。
手中的力氣在剎那消失,因著這樣的天燁,是我無法不動容的!
棉巾委褪於地,背上的清冷,卻不能讓我的思緒繼續絕決地向前走去。
他的手覆上我的肩,我微微顫了下,接著,棉巾從他覆著的手中徐徐將我包住,素手從前面接過棉巾的兩端,我緊緊襄住自己,沒有回首,快步走出清雋池。
當層層的紗幔被我穿過,我與他的種種未斷的情愫,是否能真正隔斷?
愛得太遲,所有可能都在傷害和折磨中耗盡。
換上素青的宮女衣裙,心神漸漸穩住,卻看到,窗稜花格外,月華的幽謐邊,有隱隱的紅光湮過,昭示著紫禁終不會安靜太久。
我不會置身是非之外很長時間,但,這一次,竟然,搭進的是我的無憶。
當若干年後,我再回想起這一幕,倘若,不是被逼太急,可能,我就不會再讓自己的雙手上沾滿鮮血,但,因為牽涉到的是無憶,我終於還是繼續謀算,繼續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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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宮門一別斂蛾眉
前朝中,數名重臣擁立玄景為太子,本此事基本已定,但以攝政王為首的另一撥大臣突然齊齊上本,奏,自古冊立太子,均以立嫡或立長為首,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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