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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依然在笑。
“雪魄玉鐲奉枉寒的冰魄玉所制而成,是北溟歷代皇后的信物,佩戴青,不捨愛孕,著受孕青佩戴,則必會小產。”她眸底轉望向我:“國王贈於你,起初是並不希望你孕得西周帝的皇嗣,以你的盛寵,無疑將會削弱西周帝的子息。但,你將這玉鐲贈於芙萼公主時,國王競並未讓我在你所用食物中下藥,這是我當時委實不解的,後來我才知道,國王在那時,就淪陷了,有了不該有的感情。”
我沒有說話,淚,慢慢的流下,當日的小產,原來,竟是緣於這鐲子,而侍寢那晚,因天燁厭惡這鐲子,挪下床,卻陰差陽錯地成全了我第一個孩子。
扶著酸技木桌的邊沿,緩緩站起,軒窗外,桃李正豔,隨風吹進的馥郁花香,縈繞在鼻端,更讓人概嘆這一隅的美好。
我用手撫過髮髻,觸到的,只是那根硨磔簪,冰冷沁骨的,讓我將過往的一切,再再地望穿,而盡頭,再望不到那抹明黃的身影。
收回眸光,望舒的嘆息清晰傳來。
我回首,她已委頓地例下,嘴唇烏紫,我驚悚地握住她的手,卻只握到生命流逝前的最後一份冰涼。
“舒”我的身子隨著她的跌倒,一併跪例於地。
“新主登基,三使功滿身退。”
她露出最後一個笑靨,安靜地閉上眼眸。
這個伴了我十餘年的女子,以宮女身份陪伴我十餘年的女子,就選樣地去了,吟芩,菱紅,婉綠,萱瀅,還有她,望舒,終於一個個,都離我而去。
不論她們曾經是忠誡於我,或者是背叛於我,畢竟都陪伴著我度過那些最寂寞的深宮歲月。
可,當我如今站在紫禁最高的中宮之位,剩下的,僅是孑然一身,落寞的神傷。
一隻手替我輕輕撫去臉上的淚水,伴著尚帶些許稚氣的聲音響起:
“您哭了。舒姑姑怎麼了?”
我抬眸,是無憶。
“無憶——她睡了。”我念著他的名字,以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他,但還是不能相認。
他對於睡這個概念,不捨同死亡涼蓆起來,我也不願意他過早地明白死亡這個詞的含義。
“如果我叫您母后,您會不哭嗎?”他突然問,帶著認真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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