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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她終是西周的后妃,孤無論召見或是餞行,怕都不妥,你處理即好。”他回身,眸光凝望著我,“今日是除夕,孤連日繁忙,倒是忘記陪你了。”
是嗎?都是不妥,那如果妥當,怕也不僅僅是這些了吧。
他的唇畔泛起淡淡的弧度,而我,已醉在這弧度中十年,此刻,我仍然願意一醉,醉了,才能不去計較吧。
我害怕自己變成善妒的女人,從見到宸時,就開始害怕。
我走近他,輕聲道:
“陛下,臣妾曉得為帝之辛勞,臣妾能長伴陛下身邊,已是感懷銘記。”
他愈深地笑,在他冰灰眸底的深處,我恍惚看到,似乎映現出我的身影,如果,能一直佇留在那,又該有多好啊。
宸還是按期返回了西周,可,不過月餘,他竟遣婚使向西周請婚,而西周國君,所送的和親之人,正是宸的妹妹安陵言,然後,我更加悲傷地看到,冥封她為皇后。
原來,得不到那女子,她的妹妹,於他,也是種慰籍。
與君相伴十年,十年間,我是他唯一的妃,可,連這僅存的幸福幻想,如今都被殘酷地剝奪。
我欣賞著宸,與之惺惺相惜,但,心底此時的痠痛,卻亦是來源於她!
風言風語 番外:安得與君相訣絕(2)
安陵言,是宸的妹妹,但她的犀利,始終不是宸所有的。自她入北溟,我愈漸少出皎雪宮,而冥,也不常去她的倚凰宮,所詔亦很少。這個皇后的位份,更多時候,我看到的,卻似乎是另一個承諾。
偶爾,在宴席中見到,她眸底的冷凜常讓我莫名覺得心悸。
她不過十四芳齡,可在這青澀韶華的背後不知藏得幾幅丘壑,雖也是美極的女子,但這份美,與宸相較,終是少了那縷純真的淡幽。
我有些懼怕她看似溫婉的眼神,總覺得若多一次凝視,便會被眸底的那縷冰冷的寒意所刺傷。
但,真正刺傷的我,卻還是那位我一直深愛的男子,那位如謫神般的男子,終於,將我傷到沒有辦法去承受。
十年!他最後,還是選擇了結束。
結束我的痴念,結束往日的恩情。
光曌十一年七月初一,北溟對東歧宣戰。
光曌十一年八月初五,北溟攻破東歧都城。
固然,是東歧滋擾西周邊陲在先,導致西周奮起反擊,但,北溟此時的宣戰,卻無疑是坐收了魚翁之利。
冥,我素來敬你行事光明磊落,無愧北溟光神君主的美譽。
但,你唯一一次的陰暗行事,恰正是針對我的哥哥,東歧國主上官星刻。
他將我獻於你十年,而你,連這十年蓄積的恩情都不顧,就滅我故國,囚我家人。
你,讓我該怎樣去面對呢?我,畢竟不可能做到大愛無私!
當,那群內侍,虎狼似地將紫苒從我皎雪宮帶走時,我沒有阻攔,因為,她去了,倒還乾淨。
她是哥哥派於我身邊的監視,我一直都知道,但,畢竟我是東歧的公主,活在兩國的間隙中,沒有她,也遲早,一步步,走到絕境。
而,今日,就是我寰柔的絕境吧。
一襲素白衣裙,手中是剛熄的火摺子,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到聖洞,這裡,晶瑩剔透,碧池涓細,宛如仙境。
走進那叢天寰玫瑰,腳底似血迤邐,氤氳進我的心中,卻無血,無淚,惟有恨難絕斷的情絆。
“天寰”,“寰柔”,這個寰字,是如此的巧合,所以,待到將來,他念到這玫瑰時才會想起曾經的柔妃吧。
那麼,既然決定離開,這一點痕跡我都不要留下,質本潔來還潔去,這聖洞,不若是最好的歸處。
作者題外話:今日還有一更的,大概在晚上。明日開始恢復正文連載。
風言風語 番外:安得與君相訣絕(3)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這聖洞四面皆為冰雕,惟有這天寰玫瑰生長處,有一隅的沃土。
否則,恐怕,我的歸去,倒不能在此處了。
旖旎花香芬嬈在周圍,我的容顏淡泊地掩映於花中,倒添了幾分的紅染嫣灼。
眸華最後望了這一片玉鑿清冷,環顧的盡處,與我同樣素白的身影出現在入洞的那頭。
“柔妃私入聖洞,規矩都忘了嗎?”他語氣平和,冰灰的眸底卻是我永遠無法探究的淵深。
“自來北溟,臣妾記著所有的規矩十年了,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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