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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本官還以為是誰擋著道呢,原來是打更的宮女。”琳昭媛緩緩下輦,逼近我,玉手抬起我的下鄂:“啊喲,原來竟是璃妃娘娘,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璃妃娘娘士剛精讀於心,今日以身示範倒成打更的宮女,呵呵,看來,本官不通士則,卻是無才便是德了。”
她尖利的護甲深深扣進我的肌膚內,我低眉斂眸,絲毫不去理會她,激起她更深的不滿:
“瞧瞧,這傾國傾城的臉,如今卻如昨日黃花般枯萎,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她滿意地端詳著我,繼續道:“你打的更漏著實讓我聽著心煩,也罷,念在當日你曾教誨本官的份上,今日本宮也勉為其難地教誨於你吧。安陵宸,今晚你就跪在這裡,細細聽,別人是怎麼打的更,如果明兒個再打得讓本宮心煩,恐怕就不是跪著這麼簡單了。”
“小李子,去內務府傳之前打更的宮女即刻過來,讓她好好地教教更該怎麼打。”
說罷,她鄙夷地放開我的下鄂,覆上肩輦,帶著勝利者的笑聲道:
“本宮還要去侍奉皇上,你就跪這吧,沫兒,替本宮在這看著。”
膝蓋跪在磚地的感覺清冷,堅硬,從小到大,我還沒有這麼跪過,聽著更漏聲復響起,我跪在離昭陽宮不遠的甬道上,那裡,隱隱有樂曲傳來,沒有我,他不會有任何不同,我沒有他,同樣可以好好地度過這段日子。
膝蓋有開始的疼痛到麻木,更漏已是敲過二更天,晚風乍起,吹得小腹微微有些疼痛,那名叫沫兒的宮女有些昏昏欲睡得靠在宮牆上,但我依然不能起身。
昭陽宮門前又有些許聲響,接著,是肩輦復停在我面前,琳昭媛未曾下輦,在輦上聲音凌厲:
“小李子,把沫兒給我打醒,竟然偷懶,不盯緊著那個不會打更的奴婢。”
接著,沫兒被打醒後的求饒聲是可憐的,但,在這深官,又有誰不可憐呢?譬如現在的琳昭媛,自以為能羞辱我,心中焉知比是長久自憐所種下的孽根呢?
“安陵宸,你可學會打更了?”
“謝娘娘教誨,奴婢謹記。”我恭敬地答道,我要起來,再跪下去,我怕我的孩子會出事,即使讓我低頭,都沒關係,我只要孩子平安。
但宮中的禍事從來不為因為你的低頭忍讓所終結,我的一味忍讓,只讓她更增添了凌辱我的興致。
“哦,你的領悟力倒著實令人驚訝,既然這麼短時間就學會打更,怎地之前並不好好學呢?莫不是存心今日要煩擾本宮的心靜?安陵宸,大膽賤婢,本宮今日若不重重罰你,日後這官裡的奴婢豈非都翻了天去?”
“昭媛娘娘,您在說誰翻天呢?”順公公的聲音傳來,皮笑肉不笑地睨著琳昭媛,“小允子,還不扶安陵姑娘起來。”
“順公公你這是何意?”
“咱家是奉萬歲爺的口諭,萬歲爺剛說了,安陵姑娘,以後只需對太后行跪禮,其餘諸人,均受不得安陵姑娘之跪禮。違者,做忤逆論處!昭媛娘娘,莫不是您想開這個先例?”
這果真是道恩旨,天燁,你意欲何為?是要把我再次推到是非的峰尖浪口,你才滿意?
“順公公,本宮敬你伺候皇上多年,怎麼今日,竟傳出這種口諭,本宮堂堂正二品昭媛,竟連區區一打更的宮女都及不上嗎?”
“昭媛娘娘,咱家勸您還是審時度勢些好,今日安陵姑娘是打更的宮女,說不定,明兒個,又復位也未可知。萬歲爺今日下這道口諭,意思可明顯得很,萬歲爺心坎上的人是誰,難道昭媛娘娘不明白,還偏去較這個禮不成?”
他心坎上的人是誰,已經不再重要,他在意的,始終是這西周江山,所以,任何的兒女情份,即使有,都是可以被捨棄的。
“順公公,本宮還多謝你的提點了,回官!”琳昭媛憤憤地喝起肩輦,這一去,積恕愈深,但該來的,總是會來,要避都是避不過。
前時因,後時果,後宮中的爭鬥本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安陵姑娘,您還好?咱家來遲一步,實不知姑娘受此委屈。”順公公從小允子手中將我扶住,關切地詢問。
“奴婢還好,公公費心了。”
“姑娘,時至今日,咱家也要再勸您一句,萬歲爺此番作為,雖然實是殘忍,但,姑娘又怎知萬歲爺心中的苦呢?他不願傷及姑娘,但——有些話,咱家不能多說,時日長了,您自然會明白,咱家今日只多說一句,不要再和萬歲爺嘔氣,為了您自個,今後的日子,總是要過的,太后罰您為打更宮女,萬歲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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