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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廢話?這麼晚,順公公早就歇下,怎麼發落,你自己拿個主意不就行了,還要請示他老人家,難不成他每天就替你們處理這些瑣事,放著正經的主子不伺候?”
“我這不就是怕驚動太后老人家,才找順公公拿個王意,畢竟這廢妃昔日也是得過恩寵,總得先回一聲才是。”
我眉尖顰了,阻住小允子欲待斥責的話語,問:
“那廢妃叫什麼名字?”
“回姑娘的話,姓安陵,名憶晴,以前聽說,家世也是朝中顯赫的大族,只可惜,一日勢敗,連自己都連累了,唉。”
小允子見我神色不對,忙喝道:
“我看嬤嬤是越老越糊塗了,這些話也是你該說的,不是徒落口舌?”
“小允子,這事我來處理吧。你等順公公明日起了,再回他。”
“安姑娘,這怕不太好吧?畢竟上面沒發話,咱們怎麼處理,萬一落進了,倒是做奴才的錯了。”
“有什麼事,也是我去擔,你不必擔心。”我急急說完,對著那嬤嬤, “你速去太醫院請李太醫。”
她依命去了。
“安姑娘,這天色也晚了,有太醫去就成,你還是回屋歇息吧,不然勞了身子,順公公又得說我。”
小允子見我也被出官,忙勸道。
我回身,匆匆說:
“這裡你照料著就行,我去去就回,也算盡人事,畢竟今晚是除夕,那邊估計人手也是缺的。”
說罷,我接過一邊小宮女進來的傘,徑直往長門官行去。
今晚的雪依然肆虐地飄揚,整個紫禁籠在一片深濃厚重的雪中,歸去的路都看不清,天際漆黑一片,只借著隱隱的宮燈餘光,可辨析雪的晶白,將一切的顏色都吞噬了去。
我擎著傘,沒有餘手提燈籠,僅靠著道邊懸掛的宮燈,辨別方向,艱難地邁步在雪中,積厚的雪已蓋過腳踩,因一直在內殿當差,我所穿的,還是一般的履鞋,而未換靴,雪水浸溼鞋底,冰冷地感覺蔓延到四肢,但我,依然一步一步,疾疾地,往長門行去。
當陰暗冷落的長門官三字牌匾出現在眼前時,我的四肢已麻木到失去知覺,僅是憑著意念,撐著走到裡面。
一邊守門的宮女正兀自打著磕睡,見我進來,被唬了一跳,起身,怒道:
“你是何人,擅闖長門宮!”
我不語,解下腰間的牌子,往她眼前一亮,她縱是再睡眼惺鬆,燈光昏暗,也辨得這是昭陽宮的牌子,忙換了副嘴臉,諂笑著說:
“姑娘,您到這來,可有事?”
“速帶我去安陵憶晴處。”
“哦,是那個病死鬼啊。”她口快地說出,我已凌厲瞪了她一眼,她被我的眼神嚇到,忙閉了嘴,提起一邊的昏暗的小燈籠,引著我,往裡面行去。
猶記起,那日,因賢妃誣陷我害她小產,我被暫禁長門官,其後堂兄安陵涵行刺未遂,卻在此被誅殺的情形,難道,堂妹的劫數亦要映照在此嗎?
我的胸中,室悶不復,但,每呼進一口空氣,似就將心冰凍過一層,冷厲的寒風帶著飄雪,將長門的清寂愈刻自出一抹悲涼的氛圍。
隱藏約地,似有女子在哼唱著謠歌,斷斷續續地,隨風傳至耳邊,讓我竦驚莫名,這謠歌,不帶著喜悅的涵義,似乎是積蘊許久,哀怨凝結而就。
那宮女的步子已停,指著前面一漆黑的屋子,努著嘴說:
“喏,就是這了,姑娘。”
我將傘遞於她,伸手將她手中的燈籠接過,一步步走進屋子,推開久未繕修的門,“哇呀”聲響起,手中的燈籠照亮著不大的一隅空間。
炕上,單薄骯髒的被褥中,蜷縮著一個瘦弱的身影,我藥著嘴唇,儘量使自己恢復平靜,緩緩向她走去。
“水,水……她聽到腳步聲,低聲輕吟,帶著哮音的喘頓。
我將燈籠掛在一側的鉤子上,返身,執起桌上破損汙垢的茶壺,才發現,沒有一滴水,今晚是除夕,尚且如此,那以前呢?我無法再想,冷冷對著門口那宮女道:
“還不去點{熱水來。”
她忙提著茶壺 一溜煙跑出去。
“咳,咳……堂妹喘息漸促,我忙上前,將她輕輕扶起來,她虛軟到無力坐起,但,這哮症發時,坐著方能喘過氣,躺著,只會愈漸漸堵塞。
她的烏絲零亂,身上散發出一股腐敗的味道,我的手扶著她,觸到的,卻是一副形銷骨立的身子,突出的關節,讓我手心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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