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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親和,不過是表象吧?
在這後宮,果然,沒有一人是拿真心對你。
姐姐唯一的遺孤,如今視我為壞人,姐姐,我該怎麼去照顧你的女兒,你教我,教我啊!
我望著她,悲哀的情緒漸漸沒過疼痛的意識。
直到殿內,響起另一人的腳步聲,一雙手將睿雪的手抓住,接著我聽到睿雪吃痛的聲音才回過神。
定睛看去,來人竟是天燁,他眸光內夾雜著複雜的情愫,而,睿雪在吃痛的叫嚷後,怔怔地看著她的父皇,然後哭著撲進他懷中。
天燁微微慍怒的神情在女兒撲進他懷裡時,化做更深的慈愛,在這個冷若冰霜的帝王身上,是的,此時,我僅看到慈愛的光芒。
如果沒有那些過往的不堪,現在,我的孩子也該可以下地蹣跚地學走路了吧,也會喊著父皇,撲在他的懷中撒嬌。
但,那個可憐的孩子,卻終於逝去在宮闈陰謀,和他父皇的不容中。
同樣,都是安陵家的孩子,天燁,你為何厚此薄彼呢?
其實,我的孩子還是有救的,但你那碗硬生生讓我割捨他的湯藥,讓我怎能對你不恨呢?
我神色蒼澀地站起身,緩緩往殿外走去,關上殿門,萱瀅在旁邊輕喚:
“娘娘,皇上方才來宮中,聽說您在帝姬這——”
我搖手,阻斷她繼續往下講。
如今,他的一切於我,除了家族利益,和心中深深的仇恨,其餘,都不重要,殿內的父女情,與我又有何干系呢?
我慢慢走進正殿,褪去華服,換上寢衣,望舒忍不住,說:
“娘娘不等皇上,再安歇嗎?”
我眸光淡漠,道:
“不必等了,今晚皇上不會再出來。”
姐姐唯一的骨血,在他心裡,是這般珍視,昔日的雙生禍端,是礙著太后,因著江山,才不得不除。
但,他心裡,對這兩個帝姬,必定是重於後宮任何嬪妃所出的。
源於,曾經,他給予姐姐的隆寵深愛。
所以,安陵宸,你痴心妄想什麼呢?繼續著你的恨吧,這樣,才能讓一切的存在變得有那麼一絲意義。
第二日清晨,望舒引著一眾宮女進來伺候我漱洗,在我對鏡理妝時,輕輕稟道:
“皇上昨晚未歇在偏殿,子時就往正殿來,但聽聞娘娘已歇下,便離去了。”
素手正在挑選今日的釵環,聽到此話時,略略頓了頓,但旋即恢復:
“本宮知道了,替本宮備輦去未央宮請安。”
“是。”她應聲退下。
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竟有瞬間的恍惚,唇邊浮起虛浮的笑意,胭脂掩去腮邊的蒼白。
再凝神時,已是未央宮的金絲水晶攢珠簾外,我端靜行禮,語音輕柔。
“璃妃,昨日之事,想必你也知曉。”一邊的宮女掀開珠簾,蘭香縈繞間,太后已走出,嵌著紅瑙金絲玉的護甲,映進我眼眸時,她已搭在我的手腕上,我忙抬起手腕,她輕扶著,緩緩往殿外的花苑走去。
“臣妾已聽聞,故特來請太后示下。”
哪怕她是曾經賜我鴆酒的太后,但昨晚之事,卻必要來這一趟,我恭敬地低首斂眸,鬢邊的金步搖閃爍著澄澈的光芒,也阻去她望向我略帶犀利的眸光。
“璃妃既然代執後宮事務這些許日子,此事,應該心中早有處置的法子了吧,來哀家這,討要的,不過是一道懿旨,不是嗎?”她犀利地看著我,語音中卻帶著笑意。
“臣妾只想替皇上分憂,故遣了順公公,回皇上說,此事臣妾定會處理,但,至於如何處理才不失分寸,又可告慰使者,則必是請示了太后,臣妾方能行這代執之事。”
“呵呵,哀家且問你,顧及使者重要,還是整頓宮紀重要呢?”
“臣妾愚見,鴦婕妤為南越和親公主,故單以宮紀處置,怕更違了使者之意。”
“南越使者之意必以南越繼位幼君之意為尊,幼君之意,莫過是南越現任太后之意。璃妃,你可明白?”她唇邊的笑意更深,摻雜著銀白髮絲的高髻在清晨薄光的照射下,竟生出霜冷般的透澈。
“太后的意思,臣妾明白,但,鴦婕妤亦是皇上所寵愛的后妃,既是要為皇上分憂,臣妾又怎能予以苛責。”
太后的意很明瞭,貶降鴦婕妤,來換得南越當政者的讚許。但,我終是不忍在權勢的換位中,又徒添犧牲者。
她突止住步子,鳳眸掠過苑中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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