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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寂寞枯守著一宮的清冷,我亦無悔,畢竟,我不要再受傷,只有握得更高的權勢,我才能將我昔日累積的恨,一寸一寸地去還給所有付值諸我的人。
然後,我活著,才不會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將自己束縛在深宮。
他終於向殿外走去,我沒有起身,在腥紅的地毯上,我清澈的笑聲,一直飛揚開去,或許,姬顏,她也聽到了吧。
靖宣五年元月十五,天燁頒下聖旨:
朕惟位昭天地。乾行與坤順同功。治洽家邦。壺政與朝章並肅。詩紀睢麟之盛。禮隆褕翟之榮。所以秩彝倫而承禋祀也。燦乎鉅典。炳有成規。朕纘紹丕圖。統綏群服。御極之初。恭奉雲雅皇太后懿旨。諮爾璃妃安陵氏,粹毓名宗。禮嫻內則。柔慎秉於粹性。溫恭著乎令儀。殫誠敬以事庭闈。孝同孺慕。抒屬勤而持禁掖。德#純修。和平敷苤苢之仁。浣濯比葛覃之儉。淑儀鹹備,景福維新。允宜冊立為皇后。前者九卿諸臣,屢以冊立中宮上請。朕心少有思維,遷延未許。今祗遵慈命,立璃妃安陵氏為皇后。著鴻臚寺即議以聞。擇吉辰冊封。用定中宮之位。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禮部擬定的吉辰定在三月廿六日巳時,據說,那一天是靖宣五年最好的時辰,冊後的聖旨或者該說,不過是某種催化劑。其後短短的數月間,發生的,卻是令我永遠都無法遺忘的劫難!用鮮血浸染而就的日子,終是我這一生經歷的最悲慘痛苦的事實。
頒佈公旨的這一天,是元宵節,宮中皆燃放孔明燈,而我,在傾霽宮,等著父親的到來。
因我被冊皇后,父親得以進宮朝拜恭賀。
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我的父親,丞相安陵青翦。
但彼時的我,卻全然不知。
父親按規定的時辰進入殿內,依禮跪拜,我摒退宮人,繞過雲母屏風,親手扶起他。
前次的相見,我僅是昭儀的身份,這一次,卻是以西周未來的皇后之尊,望著跪在地的父親,他用朝冠束起的髻間已有白髮,他的臉在抬起的剎那,讓我看到的,也僅是滄桑,這就是擅弄權術的父親,他所在意的,絕非是親情,是那更高的專權。
“丞相免禮。”
一句丞相,分明將這十六年的父女情份生生隔了開去。我看到他眼底有一絲欣喜,卻不是該有的驚愕。
是啊,以皇后尊貴的身份,應稱他為“丞相”,而以女兒的身體,還是該喚“父親”。
但,皇后永遠是比女兒,對於他更來得重要。他為我費盡心思,終於將我在這麼短的時間推到後位,我該感謝地望著父親,可,為什麼我做不到呢?
前朝後宮,分不開的牽纏,也是分不開的權利傾軋,對於這一切,年僅十六歲的我,已深深覺到疲憊。
“皇后娘娘聖體安康?”短暫的寂靜後,被父親聲音打破。
“有丞相舉薦的李大夫照拂,本宮自然安康。”我交扶起他的手收回,蓮步踱到燭臺一介,凝視著燭淚滴累,在底部積起蠟塊,護甲輕撥,那蠟塊便順勢墜入盤中,話語消炎淡:“本宮尚未正式授予鳳璽金冊,丞相怎可現在就稱本宮皇后呢?”
“臣逾言了,請娘娘恕罪。”
“本宮赦得丞相言失之罪,但丞相其他的罪,恐皇上心中早有計較。”
“不知道娘娘所言為何?臣請娘娘明示。”
“本宮自知不該過問前朝,但,柳淵之事,丞相處理是否有欠妥當?”
“娘娘,可知,柳淵已擬好摺子,欲彈劾安陵澈國軍功赫赫,任意屬下在藏雲胡做非為,凡事,娘娘不可僅看表面,而忽視深處的實質。”
哥哥?素知哥哥為人,定是不會如此,但,柳淵卻為何屢次與安陵過不去呢?所以,父親才先下手為強?那麼,暫代御史大夫的虞林,怕也是父親的人。這樣,朝中,僅剩下太尉一人,可與父親分庭抗禮。
父親黨羽如此之多,實是我所沒有料到的,這般錯根盤結,所以天燁才能一再忍讓,九卿聯名要求立我為後,更是父親的一步謀略吧。
父親見我不語,壓低聲道:
“娘娘,須提防身邊之人,娘娘即將入主中宮,其間恐有變數,臣請娘娘萬事謹慎為上!再不可為宮中他人之事而轉圜。”
“丞相,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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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獨倚高樓群芳妒
“娘娘,深宮之中,沒有絕對忠誠於您的人,臣斗膽,請娘娘多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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