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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陷害你,不管你信或不信,對於一個將死之人,本宮沒必要騙你。”
“我不再是德妃,僅是被廢的庶人,但,我並未想讓晴美人小產,玄銘是皇長子,我已是德妃之尊,哪怕父親已是罪臣,可,我在宮中的地位,玄銘的地位不會因為一個同是罪臣之後的晴美人所生的子嗣所改變。”她安然寧靜地說,似乎,是在敘述別人的事,而並非與她的生死有關。
“無論真假,太后的懿旨已下,今日的局面任誰都無法轉圜。你若有冤屈,便早該在宗正寺就言明。”
“後宮中,欲加的罪,一直是不容人辯駁的,所以,我說與不說都一樣,如今,最後只求娘娘一件事。”她起身,驀地跪倒在地,“請娘娘善待銘兒!”
我未上前扶起她,語音清冷:“本宮雖未曾為人母,但,亦明白子女對母親的重要,你安心去吧,本宮應允你,絕不會讓他人將玄銘牽扯進這次的是非中。”
她跪在地上,端莊清秀的臉上笑容漸漸消逝,低聲道:
“我一直都很羨慕你,可以得到皇上的愛,所以嫉妒讓我失去理智,鳳儀宮中,推搡你的人是水瀾,但絆倒你的人,卻是我。我天真地以為,你所誕下的若是男孩,將是玄銘繼立太子的最大威脅,但,卻忘了,前朝的變數才是太子之位最大的威脅。”一氣說完,她凝望著我,那裡有著一絲懇求寬恕的眼神,“你恨我嗎?你失去孩子,我也有難逃的罪責,我一直以為掩飾得很好,沒人會發現,可,上蒼還是公平的。”
“如果我說不恨你,那只是為了讓你安心地去,但,我不可能不恨你!”我的臉色蒼白,那天的情景又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彼時最深的痛苦讓我無法去原諒當時所有隱害我的人,即便眼前的她已是將死之人。“至於玄銘,他是皇上的皇長子,我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去重複你昔日因嫉妒所做出的事。”
“如此,我便放心了。”她慢慢地站起,輕輕撫平衣裙上的褶皺,然後眸光中似有閃爍的暉澤:“從我被選為太子側妃開始,就一直以為自己在他眼中,會與別人不同,可惜,到頭來,他連這最後一面,都不不願見我,這八年,我空得了這高位的名份。”
我沒有再說一句話,僅是回身,走出正殿,在離蓼幾步遠的地方,內侍已來複命,我沒有回首,迅速地離開這個即將變得清冷的宮殿。
鴦婕妤已死,現在,德妃的生命也終是走到盡頭,如今的旖裳宮,和一座死宮沒有任何區別。
在後年春天選秀到來前,這一宮,竟已成了空宮。
後宮的殘忍血腥,在這年的冬天,以一種決絕的面貌在我面前揭示,而彼時的我,即將迎來的,卻是更令人撕心的離別。
當初是我保的憶晴之胎,但,此番的小產,太后除警示地罰了我半年的俸祿外,並未多加責罰。
可,德妃臨死前的那番話,我不可能當做沒有聽到,心中漸起的疑竇,讓我無比悲哀地發現,憶晴的改變,或許絕不是表面那般地溫軟。
後宮中,能平安生下的龍嗣很少,但,此次的小產,在意料之中,卻又是在意料之外,當時情勢急迫,亦未曾多想,如今想來,德妃失勢,怎會再行此險棋,縱兩種金絲燕相差甚少,非細品,不會識得其中的乾坤,再加懷孕後口味變差,更容易矇混過頭,但,事關龍嗣,且不說膳房的人怎樣,就憶晴自己而言,身為學士之女,自幼家境殷實,稍留意,便會發現有異,怎會如此大意呢?
心底的疑惑漸漸清晰連貫起來,背後的真實,終是避無可闢地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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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深宮情薄姐妹絕
三月的桃蕊綻出第一抹嬌紅時,我還是未能忍住心底對她的探究,前往福緣宮月華閣,本擬叫望舒相隨,但她恰未當值,萱瀅見我神色有些異常,忙親自隨我而去。
夙香替我通傳間,我已踏進內寢,她穿著素白刻金絲的小襖,臉色依然是蒼白地駭人,見我進來,稍稍福身:
“堂姐。”
我走至她面前,令萱瀅和夙香暫且退下,在紫檀凳上坐下,素手扶上她放外的手背:
“今日可好些了?”
“李太醫開的方子實是有效,血已止住,但,還是無力罷了。”
“那再多躺幾日。”我餘光瞥見幾案邊的燉好的燕窩,眉心微顰,依然柔聲問,“憶晴,往日在家中,喜歡何種燕窩?我命宮女備好後,讓望舒替你送來,這樣,吃著倒是安心。”
她若有似無地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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