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店,”她說,“有好幾個居委會的大媽正在勸孔令書參加‘友誼杯街道知識競賽’。”
“……”董耘捏了捏眼角,嘆了口氣,“去參加那個比賽能得到什麼?”
“不知道,”她苦笑,然後又問,“找我什麼事?”
“我……”他一下子有點遲疑,像是在猶豫該不該問出口,但是看了看趴在牆角的那隻饞狗之後,他決定鼓起勇氣,“我想你問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電話那頭的邵嘉桐似乎對他的問題很驚訝,因為她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傳來風鈴的聲音,接著她的周圍變得安靜下來,他猜是她躲到書店外面去了。
“你還在嗎?”她的聲音聽上去沉浸而溫和。
“在。”他的聲音卻有些啞。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真的沒再想過生不生氣的問題。也許一開始我確實是很生氣,但是……時間會讓人平靜下來。”
董耘站在窗前,看著這座不夜城,落地窗上倒映著他的臉,他看著那張臉,,有些挫敗地說道:“對不起。”
“?”
“無論如何,我覺得我欠你一個道歉——可能也不止一個。總之……”
說到這裡,他忽然有點哽咽,一種難受的情緒淹沒了他,讓他幾乎說不出一個字來。
電話那頭也沉默著,但是他能聽到她的呼吸聲,比剛才更沉重。
“總之一切都太遲了對嗎?”
說完,他屏住呼吸,覺得自己甚至能透過毛衣和襯衫聽到自己的心跳。
“不,”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那頭的邵嘉桐開口道,“至少我並不恨你。”
五(下)
四周是一片極其嘈雜的爭論聲,爭論的主題是關於公司要不要出版一本關於“世界末日”的書。以梁見飛為首的一派認為這個話題早就隨著2012年的結束變得過氣了,而另一派則認為神秘主義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過時。
董耘看著眼前的這些人,看著他們爭論著,然而他們的聲音卻傳不進他的耳朵裡,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在一個真空的世界裡,因為他的腦海裡反覆出現的,是昨晚邵嘉桐在電話那頭對他說的話——
至少我不恨你。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他們之間的這段關係,邵嘉桐認為只要他們相互之間沒有怨恨,就已經滿足了?
他站起身,從被玻璃幕牆包圍的會議室裡走了出去,所有人停下爭論,錯愕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面面相覷。
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心緒有些亂。他走到窗邊,發現竟然下起了雨,一種煩躁的情緒油然而生。
“你為什麼忽然走了?”沒過多久,梁見飛就跟了進來,“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很沒禮貌嗎?”
董耘仍然背對著她,站在窗前,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
梁見飛有點火大,想要再次開口的時候,卻聽到董耘用一種低沉卻有力的聲音說:
“我是老闆,我不需要坐在那裡聽你們像菜場大媽吵架一樣去討論一件事,我只需要聽結果就可以了。你們告訴我結果,我會告訴你們我的判斷。”
說完,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充滿了不容拒絕。
梁見飛愣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下班前告訴你結果”,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董耘望著窗外,其實對於外面的一切也看得不太真切,可是他的心思並沒有在那上面,反正現在看什麼,對他來說都像是隔著一層玻璃。
事實上,現在的他和邵嘉桐之間也像是隔著一層玻璃——甚至不止是一層玻璃這麼簡單。
他有很多話想對她說,但又無從說起。或者即使他清楚想說什麼,卻沒有機會像以前那樣,跟她面對面,坦白地說出心裡的想法。
這段他曾經以為牢不可破的關係,現在卻變得似有若無。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卻又無可奈何。
他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雨停了,才回到辦公桌後面坐下,開始工作。
下班之前,梁見飛果然來敲他辦公室的門。
“我們透過了那本關於’世界末日’的書。”她說。
董耘抬起頭看著她,努了努嘴,像是有點意外:“我也同意。去跟作者談吧。”
梁見飛點點頭,轉身要走,但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似地停下來,靠在門上,看著他。
“?”
梁見飛還是看著他,像是想要從他的眼裡挖出點什麼來:“邵嘉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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