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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來跟這裡告別，跟他過去那八年告別。

坐在康橋車裡等的時候，他望著頭頂的那片天空，不禁想：人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跟自己現在的生活告別？當然，前提是你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不錯。

醫生大約在十五分鐘後下來，坐上了康橋的車，三人一起出發去機場。

“最近生意還好嗎？”醫生問康橋。

“你指設計工作室還是書店？”康橋從後視鏡裡看他。

醫生攤了攤手，意思是“我管你是工作室還是書店，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

“我現在每天上午做設計的工作，書店一直到下午兩點才開門，然後營業到晚上八點。每週的書都是孔令書挑的，而且在我這裡賣的書，他那裡就不再出售了——至少在這一週裡面不會拿出來賣，而且有時候他還會把他店裡的客人介紹到我這裡來……所以，生意還可以吧。”

“你還要負責供應茶點？”醫生繼續問。

康橋聳肩：“我現在只負責最簡單的飲料，咖啡、熱茶、巧克力牛奶什麼的……Ryen留在桌上的那些機器和瓶瓶罐罐我大多都用不來。不過好在，這間書店一天也只營業六小時而已。”

“那麼你跟那位書店老闆相處得還好嗎？”

聽到他這麼問，康橋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微笑：“不錯，至少我們現在只在書店裡打架，回到家一切恩怨都放下了。”

“所以你已經完全接受跟一個從來不會說愛你的男人在一起？”

康橋聳肩：“我現在成熟啦，不會在意男人嘴上說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些什麼。”

“那你老媽呢，”董耘忍不住問，“她現在相信你跟孔令書在一起了嗎？”

“從某種程度上說。”

“從哪種程度上說？”醫生挑眉。

康橋無奈地撇了撇嘴，才繼續道：“事實上，她以為我是瞞著她跟某個有婦之夫在一起，所以才騙她說我跟孔令書在一起。但是不管怎麼說，至少她相信我有男朋友了。”

“……”醫生和董耘再次無語。

“你知道嗎，”醫生忽然看著董耘，“我始終無法相信你竟然鼓勵邵嘉桐去找她那個……小男友。這完全不是你的風格。”

“我也深有同感。”康橋附和道。

“那我是什麼風格？”董耘有點哭笑不得，“‘五十度灰’那種霸道總裁？”

“不，”醫生看著他，似笑非笑，“我只是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