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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不是沒想過用過去的老方法來對付這個討厭的對手,但是他一查,收購《每日朝聞》的是著名實業家唐書森,報紙總編就是其獨女唐柔,就有點進退不能了。
唐書森被稱作實業家,不是因為他經營範圍太冷僻沒有人知道,而是太廣泛涉及了方方面面,只有實業家三個字才能囊括這些所有。別的不說,光說軍工,聯盟五家最大軍工企業裡,唐氏就佔到了一席。一個國家的實際工業水平主要取決於其重工業水平,而唐氏集團就是聯盟重工毋庸置疑的龍頭。就算不提其多麼富可敵國,唐氏集團也在國大黨和政府裡具有可怕的影響力。最初國大黨崛起時,後來選舉,再後來搞國家復興,都借力於以唐氏為首的聯盟大工業和金融寡頭們。別看阮成這個宣傳部長聽起來威風,想去見唐書森一面也得提前好幾天預約,能不能見到還要看唐老闆心情怎樣。
胳膊擰不過大腿,怎麼辦?阮成是搞文學出來的,氣節原則一概沒有,拿輿論抹黑造謠潑髒水的本事一等一。一看《每日朝聞》背後是座金山,他也不打算去跟陶軒馮憲君求助,私下裡攛掇了一堆三流小報成天曝唐柔的隱私。美女加文藝界加富豪出身,很是迎合了一些男人低劣的趣味,就這麼把個沒出閣的姑娘變成了糜爛亂搞無廉恥的小報女。阮成以為唐柔一個千金小姐一定受不了不敢幹了,沒想到這姑娘硬氣有如男兒,不澄清不解釋不退縮,該幹什麼幹什麼。還搞了一個報業聯合會,聚合了很多被政府迫害過的報社,正積極準備依據憲法上訴爭取言論自由呢。
既然《每日朝聞》抗得住,自然有不少人在大樹下面乘涼,這麼一來阮成的輿論戰逐漸舉步維艱,就出現了今天的這一幕。
上司發火的時候,最好的方法不是找理由搪塞,而是低頭認錯,阮成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也不敢開口分辨,站得筆直地聽著陶軒罵了快半小時。
陶軒罵累了,人也冷靜不少,往辦公桌後頭一坐:“說說,什麼情況?”
阮成知道這就是推卸責任的時候了,趕緊上前言簡意賅地把事情一說,陶軒一聽就眉頭皺地能夾死蒼蠅:“唐書森的女兒跟我們作對?你沒找過唐書森?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女兒大了要獨立,出來開報館又沒向家裡要錢,只要沒犯法違紀,他也管不了。”阮成苦著臉回答。言下之意不是傻瓜就能聽得出,這就是在說:你要我管女兒我管不了,你要代我管女兒,我可就得管管了。
陶軒臉色陰晴不定,他想的比阮成多得多。因為之前幾次的危難援手,加上沒有寡頭們玩不轉全國經濟,馮憲君一直把唐氏企業當作堅實後盾,當然不會因為其女自作主張的行為和唐書森翻臉。但……這真的是唐柔自作主張,還是一種後盾正在崩解的危險暗示呢?
“唐柔先放在一邊,擺不平《每日朝聞》,你連這些二流小媒體也擺不平嗎!”陶軒也不想跟阮成說這麼多,翻了幾份跟風的報紙出來一拍:“拿我的手令去讓別動隊派點人給你,明天開始,我不想再見到這些署名的評論!”
好些都是《每日朝聞》下頭的評論員換筆名發表,不擺平唐柔哪兒擺得平這些人啊。阮成一肚子的官司,又不敢繼續分辨,只好唯唯諾諾地出去了。
在他走後,陶軒煩躁地繞著辦公桌踱步。
他是個心思深沉的人,極少像剛剛發那麼大的火,可一大早壞訊息接踵而來,激起了他的危機感。
昨天晚上葉修平安地移交到了第三監獄重監室,才鬆了口氣,崔立就帶來一個很糟糕的訊息。醫生報告經過五十多小時的疲勞審訊後,葉修的身體暫時不能繼續受刑了,如果還想這位軍神活著,必須要給他基本的治療和休息。問題是就陶軒所知,到現在為止除了冒名頂替,葉修什麼也沒承認過。葉修一天不鬆口,對其叛國罪名的審判就不能進行,沒有徹底打成叛國賊,“軍神”就依然在國防軍存活著。
國防軍……又是國防軍……陶軒恨恨地咬牙,如果沒有這個龐然大物,葉修什麼也不是,什麼也不是!
他不是沒有試圖收買接近過國防軍高層,包括葉修本人,為了投其所好,陶軒甚至裝模作樣地去上過好幾節後者的軍事課。可是那些排外的將帥們,簡直是毫不掩飾地發散出對政治家的反感。他們彷彿在進入軍隊的時候交出了自己的思考能力,被洗腦得愚蠢又頑固,只知道堅持那些毫無意義的軍人守則。當然,陶軒承認,如果國防軍能忠於國大黨,這種愚昧的操守倒是值得誇獎誇獎。畢竟沒有一個政府會喜歡軍人干政,那往往是軍閥動亂的開始。
“需要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