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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出現在路口。黃少天看看身後被回馬槍徹底甩掉的尾巴,不屑地說:“就這水平還來跟蹤?今天的事說給張新傑聽,他估計牙都要笑掉了。”
“真想建議老馮好好培訓一下他的密探,總假裝甩不開這麼一幫人,哥很累啊。”葉修感嘆。
“嘖嘖,居然叫老馮這麼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馮憲君關係有多好呢,你們到現在還沒互相送對方一顆子彈,才是真的稀罕事。”
“別瞎說,我對馮主席的敬仰發自內心。”葉修隨口瞎扯。路的前方出現了一處街頭公園,平日安靜的休閒之地,大選期間已經成了各個黨派爭奪的橋頭堡。老遠就瞧見花花綠綠的標語橫幅掛在樹枝電線杆上,帶著星月袖標的一個男人正站在卡車搭起的簡易臺子上演講。他的肢體動作極盡誇張,時不時發起一陣“萬歲”的鼓動,讓周圍的人群隨之猛地爆發出歡呼或狂吼。近百人圍著傾聽演講,他們臉上洋溢著專注和狂熱,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逐漸淹沒了街口,向外擴散出去。
葉修聽著潮湧般的聲音,輕輕嘆了口氣,黃少天也沒注意,左轉打彎駛入一條偏僻的街,“嘖,馮憲君聽見你的心聲一定會感動得淚流滿面,就像他幾年前南方省大選演講會上一樣‘真情動人’。那可真是一哭價值千金,不然國大黨今年哪兒有機會競選連任。”
摩托車在街角一家酒吧停下了,葉修莞爾:“知道什麼時候這世上的謊言最多嗎?”沒等對方回答,他已經把頭盔甩過去,“——大選前,戰爭中,還有勝利後。”(*1)
老兵酒吧的主人是“六年戰爭”的退伍老兵。由於實行了幾年的配給制,加上頒佈了私酒禁令,首都的酒吧早就倒了一大半,這兒卻始終有淡酒可出售——雖說品質低劣,一喝就知道是從普靈頓搞過來的私酒——只有那些該下地獄的普靈頓吝嗇鬼,才會賣這種摻了不知多少水的酒。除了酒,這裡還販賣粗糙摻草的私制煙和硬得要命的三明治。因為價格比黑市低一半,又開在軍營附近,一直是底層士兵們喜歡光顧的地方。他們在裡頭大口喝著難喝的劣酒,吃著難以下嚥的三明治,抽著嗆人的手卷煙,和戰友們大聲聊天談笑,彷彿這就是難得寧靜的非戰時最奢侈的消遣。
兩人一進來,吧檯邊的老闆就注意到了。老闆不動聲色地透過繚繞的煙霧衝他們歪歪頭。葉修和黃少天心領神會,直接走向吧檯後頭。那兒有一道通向二樓的樓梯,側邊黑黝黝地開著一扇小門。
“喲,好久不見。”開門就見一律普通軍服的喻文州、張新傑、方銳、張佳樂齊刷刷看過來,葉修叼著煙打了個招呼。
“真的是好久不見啊,葉、司、令。”方銳幽幽地開口,“葉司令”三個字特別用力,讓人感到一股幾乎要化為實體的怨氣。
喻文州丟過來個油紙包,“又沒吃午飯吧?吃點墊墊。”
葉修開啟一看,果然是老街上於家鋪的包子,不由恨鐵不成鋼地對方銳唸叨:“瞧瞧人家喻總參多貼心,多學著點啊,方參謀長。”
“你要每天在司令部露面,我可以每天投餵一百個包子,吃死你。”方銳不屑。
張新傑不能任由他們這麼瞎扯:“閒話就到這兒了。老韓不能來,不過張佳樂在也是一樣,文州有幾個訊息,需要跟你們通一下氣。”
自從“安蘭戰役”葉修從中央集團軍司令位置被撤換,周澤楷越級接班之後,為了聯盟恢復元氣短暫聯手的國防軍和國大黨關係迅速惡化。隨著四年一度的大選進入尾聲,馮憲君連任的懸念已經消失。高漲的民意、資本家的傾斜、全國上下媒體的諛詞,也讓國民革命軍的行為肆無忌憚起來。若是兩年前,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跟蹤一個陸軍元帥,一旦被警衛營發現,直接槍斃都算死得輕鬆。
如今時變勢移,國防軍像是一隻終於開始打盹兒的獅子,安靜地半眯上了眼睛,任由蒼蠅在周圍打轉。為了不刺激到馮憲君敏感的神經,幾位元帥減少了私下見面,葉修更是徹底放權,南方集團軍的事一概不管不說,三軍大腦的工作也交給了總參謀長喻文州。當喻文州覺得有必要,就會讓張新傑安排一次秘密會面。
總參謀長喻文州是國防軍裡公認的好脾氣,或者說,你幾乎不會見到他流露出溫和微笑以外的表情。很久之前就有人指責過,他更適合去外交部而不是做一個鐵血的軍人。對此評價,他照樣好脾氣地笑笑,不反駁,也不惱怒。第一屆高等軍事學院進修班裡,喻文州以指揮學、戰爭史、戰略分析等課程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畢業,直接就被授予了少校軍銜。每個合作過的指揮官和上司都對其讚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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