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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得了這樣的趁手兵器，更因為是得自面前之人所贈。

“劍瓔謝過父親！”

男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劍瓔卻瞬間被那笑容所惑，神情有些怔忪。

帝君轉過眼，貌似不經意間打破這略微有些尷尬的氣氛：“劍瓔當初為什麼選擇干鏚為兵器？”

“因為……它們在我眼中，大約是代表了某些永不放棄的精神，與執著無畏的勇氣。”

男人眉頭一皺，回視少年灼灼的目光。

“太過執著，則易折。而有些結果，不是你所想象那般可以簡單承受的。”

“若不拼命嘗試，如何知道結果一定不是自己所想那般？”

“世上之事，並非努力就一定可遂了心意，反而容易將原本已握入掌心的東西失去。”

“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事，難道這也有錯？”

帝君深深地看著他，待少年略微激動的情緒沉澱一些，方才慢慢道：“你沒有錯，但是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唯有這件事，是不可能的。”

少年眸中瀉出一絲難言的痛楚，澀聲道：“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意，對麼？可為什麼直到今天才對我說這番話？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沒法回頭了麼？”

“回頭……還來得及……”

男人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低低道：“現在還來得及……放手吧……”

劍瓔渾身顫抖起來，臉色慘白如同鬼魅，卻依然拼命挺直脊樑，似乎在硬撐著努力告訴對方自己永不言敗的決心與毅力。

男人有些不忍，伸手將他攬入懷中，原本僵硬的身體慢慢軟化下來，劍瓔靠在他肩頭的衣物迅速傳來濡溼的觸感，人依然在微微發著抖，卻聽不見一絲聲音。

“聽我的話，放手吧……”

耳邊輕嘆聲響起，少年緊緊攥住雙拳，迷濛中只覺得日月無光，似乎天頂在這一瞬間已塌陷下來。

※、第60章　猶記當年（三）

走出泓徵殿的時候，少年的身姿失卻了那向來傲意堅強的滋味兒，反帶了一絲顯而易見的落魄，魂不守舍地向外走。

開天與莫幹被留在殿內，根本忘了帶走。

而白珀不知道被金睚帶去了哪裡，現在還沒有回來。

腦海中混沌不堪，劍瓔無視那沿途不斷向自己行禮問好的聲音，只任憑腳步將他帶向任何一個可能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地方。

直到有幾個人擋在了自己面前，聲音裡帶著驚訝：“劍瓔大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少年混沌間抬頭，片刻方才看清楚面前之人，眼中掠過一絲厭棄，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沒有人可以發現：“原來是荔婉上仙……荔陽仙君與黃鳳也在。”

荔婉乃是上界三大仙君之首的荔陽仙君獨女，位居上仙之職，姿容儀美，與已故帝后凝婕頗有些交情，又有傳奇仙獸鳳凰黃鳳認其為主，身份尊貴，美貌絕倫又頗有些能力，故而在上界很有些號召力，也因了這些，這女人便有些不安分。

整日裡在帝君面前討巧獻媚也就罷了，每次見了劍瓔與傲鯉都是一副長輩的姿態，好像下一任帝后就是自己的態度頗令劍瓔感到反感，只是他向來感情內斂慣了，並沒有讓人發覺到這一點。

劍瓔這個時候還沒有被授予官職，雖然出身尊貴，但面對荔陽等人也只能打起精神來打了個招呼。

荔陽道：“聽說劍瓔大人在雲中書院的結業成績是有史以來最為優秀的一位，實在是天才出少年，可喜可賀啊！”

荔陽中年人模樣，麵皮白淨，只在唇上留了兩簇短鬚，樣貌瞧起來不錯，只是兩眼白多黑少，看起來有點陰險。

劍瓔謙遜道：“哪裡，仙君謬讚了。”

荔婉也在旁湊趣笑道：“劍瓔大人年紀尚小就這樣謙虛有禮，帝君陛下一定十分欣慰。”

一句話聽得劍瓔心中暗恨，又不好當面說什麼，便轉移了話題：“不知道仙君與上仙到九重天來可是有什麼事？”

荔婉有些忸怩地一笑：“今日本父親大人有事要與帝君陛下商量，恰巧我也有些事……便一同來第九天覲見帝君陛下。”

旁邊的俏麗女子黃鳳聞言抿嘴兒一笑，瞧了主人一眼，荔婉回瞪她一眼，滿面嬌羞之色。

一席話只說得少年面上忍不住變色。恐怕是帝君被這女人糾纏得厲害，故而不肯見她，這女人便藉口荔陽仙君有事相商賴在旁邊，再去糾纏。

眼下自己剛從雲中書院結業，回來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