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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電扇和空調都開著,降低體表的溫度卻不能抑制我內心的煩躁,從抽屜裡取了把摺扇,我便到了走廊上,倚著欄杆。
我對扇子到了一種近乎痴迷的地步。在家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摺扇。每一回逛街,我都剋制不了買扇子的慾望。
我骨子裡定是孟浪的,看著扇子,我更想學著古代貴公子的模樣,用扇子挑起一位貌美的姑娘家的下巴。
“同學,同學。”低低地叫喊在我耳旁似乎是響了許久,我終於肯將自己從沉浸的思緒中抽了回來。是在叫我嗎?環視了四周,除了我們兩個人,再無他人。
“同學,你能不能幫我調一下手錶?”那位姑娘撩一撩額前細碎的發,露出了那雙粲然的眸子。
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更不敢相信會對一位姑娘一見鍾情。然而我聽見了我的心跳,帶著雀躍與歡喜。從未相逢,卻似神交已久。我剋制住了我那孟浪的話,回答了一句好,接過了她的手錶。
“這位妹妹,我們是不是哪兒見過?”其實我更想學寶哥哥一般。
002
那位姑娘是我前桌,雖然我略有些遺憾沒能與她成為同桌,但好歹距離也是拉近了。
我之前問了一次她的名字,恍惚中記成了“林落”,直到自我介紹時,看著她寫在黑板上的字,我才恍悟,原來是“黎落”麼?
她性子略有些冷清吧,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安靜的狀態,很少同周邊的人搭話。我的位置是靠窗的那排,每到下課,我就側過身,靠在牆上,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我只是想望著她的側臉,望著她手中捧的書,直到天荒地老。
她一定能感覺到我在觀望著她,好些次傳作業時候,她的目光直直地撞進我的眼裡,帶著幾抹驚惶和詫異。
有一會上體育課,我沒去,恰好她也沒去。我終於忍不住用扇子戳了戳她的後背。
“你幹嘛?”她驚慌地僵直著身子,轉過來,用她水潤的眸子怒瞪著我。
我無辜地攤手,自然是不能直說我對你有興趣想要泡你云云。從口袋裡摸出來幾顆牛奶糖,我慢條斯理地問道:“你要吃糖嗎?”多日來的觀察,我發現她偏愛牛奶口味的糖果。我本是不吃糖的,然而為了她,口袋中也常備了些。
她沒有接過去,目光中還是帶有疑惑。
這姑娘防心很重吶。我有些好笑地說道:“我們是同學,我又不會毒死你。”
她最終接過了糖果,沒有吃只是揣進了口袋裡,只要是送出去便好了。隨她丟了或者吃了,都和我無關。
“你喜歡三毛?”我可不想話題終於斯,在她將要轉回去的時候,我開口問道。從《夢裡花落知多少》到《雨季不再來》再到《撒哈拉的故事》,她看的書,皆是三毛的作品。
“嗯。”她點點頭,淡淡地問道,“你也看三毛麼?”
“看過。”我信口答道,驀然想到了“投其所好”這個詞來。家中確實擺放著三毛全集,在無聊的等電視劇過程中,一點點的翻看過。
“我喜歡三毛,好幾年了。”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迅速地轉過身去。
我沒有再叫住她。
呵,我親愛的姑娘,你是喜歡三毛,還是喜歡三毛與荷西之間的那份浪漫的如童話般的愛情?
003
《孫子兵法·謀略篇》中說:‘’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後來在《三國演義》中,被馬謖提出“用兵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奶糖和三毛只是一個契機,我想要慢慢地攻克她的心,讓她習慣我的存在。但凡我有的,我都要分她一半,而她,也從抗拒到接受。
我最終如願的侵入了她的生活,硬開啟了她的堅硬外殼的一角。如果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我能預測到後來的結局,我一定不會去招惹她。
只可惜,世界上最不可能有的,就是如果。
安靜是她的天性使然,同學們私底下稱呼她為“冰山美人”,好多人嘗試著去融化她,最終碰的一鼻子灰。我竟成了唯一一個同她親密的人,儘管她的話還是很少,幾乎不主動與我攀談。
我成不了自己想要的模樣,我知道我的樣子,是天性散漫而疏狂,而她,不是。我所嗤之以鼻的分數,在她看來如此重要,竟能勾起她的淚來。
閒暇時,我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我從來沒有像這樣關注過一個人,渴望瞭解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