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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顛了幾下,才發現堵車堵得厲害,根本就沒有走多遠。相聲還在繼續聒噪著,我們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跳動,半小時過去了,一小時過去了,各自沉默下來,再也不說一句話。
我想起前天晚上,我和男朋友在電話裡預演的那些事,想起無數個日日夜夜,我們開著微信一起吃飯,一起上班,一起睡覺,一起醒來,數著倒計時盼著見面,當時肯定一點也不知道,最後會是這樣尷尬萬分地堵在車子裡。
在我感覺要永遠困在這裡時,司機終於開口建議我們,遊樂園還是別去了,等我們到了那裡,也已經關門了。我們兩個沉默了一會兒,發現半天也已經過去一半了,他小聲提議直接去最近的賓館,做最後一件事,我沒有表態。
在賓館的大廳裡,我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去前臺辦手續。我盯著他的背影,想起每天在電話和微信裡的男朋友,那個溫和的,慢吞吞的,有點土氣,但是親熱起來有些粗暴的男朋友,那個感冒一樣的聲音,滾燙的吻。越想,我就越覺得跟眼前這個人沒什麼關係。
是哪裡弄錯了嗎?我會不會認錯了人?還是說,從一開始就弄錯了?也許在那個朋友的聚會上,我根本就是看到了一個人,而加了另一個人的微信。
慌亂中,我走出了大廳。
我漫無目的地亂走,最後鑽進一家咖啡館的衛生間裡,鬼打牆了幾次,終於成功坐在馬桶上,腦子裡一團亂麻。這時我收到男朋友的微信:“你在哪裡?”
是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頭像,聲音也還是那個像感冒一樣朦朦朧朧的聲音,我猛然驚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跟你說啊,我遇到奇怪的事情了。”我說。
一年以來的那麼多日日夜夜,遇到任何事情,我都是這樣,點開他的頭像,告訴他,跟你說啊,我遇到一個什麼樣的事情了。那麼,任何問題都能化沉重為輕鬆,走向一個安全的出口。
男朋友的電話馬上打進來,“怎麼了啊,你在哪裡?”
“對不起。”我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對不起,你不要怪我。我剛才差點跟別人開房間了。”
“你在說什麼啊,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嗎?”他說。
“對不起。”我泣不成聲,鼻涕也流下來了,“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已經逃出來了,剛才我好無助。”
男朋友又問了幾遍我在哪裡。“求求你不要問了。”我近乎哀求地對他說,“可不可以像平時一樣就在電話裡跟我聊聊天,什麼也別問,只是聊聊天?”
他沒有說話,過了很久,他輕嘆一口氣:“那好吧,我陪你聊聊天。”
男朋友像往常一樣,在電話裡吻我,擁抱我,和我親熱,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汗溼的手指、滾燙的嘴唇和胸膛。感覺到那個真正的男朋友又回來了,我慢慢恢復了平靜,破涕為笑。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就這樣坐在馬桶上握著手機睡了過去。手機上有一條微信,是男朋友發來的:“飛機要起飛了,你回家好好休息。”
“你還會一直陪著我嗎?”我問。
“會的,我一直在這裡。”他說,“你開啟手機就能看見。”
候鳥 / 滷貓
不再讓你孤單
文 / 鹹貴人 青年作者 @鹹貴人
完了,遲到了。一睜眼九點,我抓起桌上的杯子在涼水管上直接接了一杯水灌進肚裡——早上一杯水清腸防止便秘,大鐘教的。對了,今天大鐘結婚。5月20日,真是好日子。扎堆兒一樣,酒店都要貴幾倍,但人說了,結婚這事兒,馬虎不得。我抓起桌上的紅包朝他家奔去。
到的時候婚車已經準備出發了。我連連道歉,大鐘穿得人模狗樣,拍著我的腦門兒對我嚷嚷,說還好沒讓我當伴娘,否則壞了他的人生大事。呵呵,我說你滾吧,我當伴娘這麼漂亮,不得把你親媳婦氣死。大鐘來不及回嘴就被三姑六婆抓走了。太慘,從此以後又多了一批人問東問西。我朝他搖了搖頭,大鐘給了我一箇中指。我摸摸懷裡厚厚的紅包,尋思著要麼不給了,反正他也不會問我要,想想不行,有點缺德,還是換成一堆報紙吧。
大鐘是我的發小,初中的時候我突飛猛進地長到了一米七五,從此酷到沒朋友。和我稱兄道弟的他直到高中才勉勉強強長到一米七八,並停滯於此,至今未變。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都是我罩他。
大鐘高中開始早戀,單戀。對方是文科班的班花水杉,也是校花。水杉偏偏和我關係好,因此大鐘對我十分感激,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