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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想來,過於熾熱的情感終究會灼傷自己。有些人,只能活在回憶裡。直到有一天,那點回憶也被時光毫不猶豫地帶走,才會發現,那並不是至死不渝海枯石爛的愛情。
羅睺似乎真的喝多了,他閉著眼,清淺的呼吸穿過扶笙髮間打在頸間的面板上,癢癢的。
扶笙扶在他肩上的手緩緩下移換了個擁抱的姿勢。他閉上眼,想起很久以前,兩人也是這般面對面坐著,彼時還未戳破那份曖昧的情愫,僅僅是再尋常不過的對視,卻不知是誰的心跳擾亂了彼此。
微風帶著植物的種子,降落在貧瘠的土地上,然後悄無聲息地生根、發芽。
☆、第 60 章
洪荒修真無歲月,古木屹立在魔界這片荒廢的土地上,像是被遺忘一般,城鎮的繁華喧囂絲毫沒有蔓延到這裡,扶笙得以獨自一人安靜地看著無甚區別的夏去復立秋。
而每年總有那麼一天,在魔界做了無數年無冕之王的羅睺都會提著酒來串門。還是人類的時候,一年一次算是“難得一見”了,但對於動輒打坐成百上千年的修者來說,著實頻繁了些。
但意外地不覺得厭煩。
扶笙喜歡這樣一個人待著,不需要去考慮爾虞我詐,輕鬆自在,他關心的事很少,自從完全不管麒麟族之後,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只需做個安靜的美男子後臺便足矣。況且他麒麟之主存在也不是為了給它們收爛攤子的,若非扯到幾乎滅族般重大的事件,扶笙是打算視而不見的,他已經護了它們那麼久,若還是學不會自保,學不會成長,只仗著玄麒的存在便招惹是非不知天高地厚,這樣的族群,不要也罷。
只是一直一個人,是寂寞了些。成聖之後便很難再有提升,除卻修煉,沒有電子產品,他唯一的興趣大概就是嘗試著用各種靈植製作可食用的調料了。羅睺發現他這個癖好之後也是頗為詫異,在洪荒修士看來,辟穀之後便已經不需要飲食了,靈果也僅是補充靈力或是閒來無事品上一品,斷是沒有把時間用在鑽研食材上面這一講的。
也就人類畢竟好這一口了。
扶笙也不搭理他,只是徑自搗鼓自己的事,羅睺看他這般只好乖乖的閉嘴,看扶笙忙乎,想幫忙卻被嫌棄笨手笨腳。直直地站在一旁活似被罰站地小學生,扶笙眼角餘光瞄了瞄覺得羅睺看上去怪可憐的,面上沒表示,眼神彷彿充滿了哀怨,一時便忍不住想笑。背對著羅睺,扶笙掩飾笑意將切碎的幾種靈草放進陶鍋裡,原本悶在鍋裡捂得嚴嚴實實的香氣霎時就炸開了。
羅睺眨了眨眼好奇地湊上來,吸了口氣:“這是什麼?好香。”
扶笙把鍋蓋掩上,拍了拍手,扭頭說:“跑到洪荒偷來的老母雞。”
羅睺問:“老母雞……?”
扶笙好笑地解釋:“字面意思,活得久一些的母雞罷了。”
羅睺又問:“多久?”
扶笙說:“這隻……約莫著四五年吧。”
羅睺驚訝地看他:“四五年……不是幼崽麼?”
扶笙憂鬱地垂著眼,覺得跟羅睺思想觀念差太遠了,不過想想也是,雞這種動物,智商低下,難以修行,本就很難存活,也就是人類開始學會馴養牲畜之後才被圈起來成為食材,可以說是再平凡不過的低等生命,羅睺最多不過知道有這種存在,根本就不會去關心其壽命幾何。
羅睺見扶笙一臉不想回答的樣子也就知道自己怕是問了很讓他無奈的問題,於是也就憋著好奇心了。
其實他還有一堆問題沒問呢……
想著要多燉幾個時辰,便離開了這個簡易的‘廚房’。
羅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這次他來並沒有帶酒過來,扶笙就知道今天大概不是來找他喝酒的。
懶散地坐在石椅上,沒骨頭似得半倚著石桌,抬眼問:“找我有事?”
羅睺眯著眼,紅寶石般的眼睛漂亮地誘人,形狀優美的唇彎出愉悅地弧度:“我想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扶笙歪歪頭:“什麼?”
羅睺說:“不能告訴你,告訴你就不好玩的。”
扶笙無語:“你是小孩子麼?”
羅睺笑笑掐著嗓子說:“我是小孩子你會對我好點麼寶貝兒?”
扶笙被梗了下,一臉便秘。
“你可以滾了。”
羅睺立刻一臉正經地清了清嗓子:“咳。好吧,扶笙,我想你陪我去看。好麼?”
扶笙被他盯得耳根熱,佯裝淡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