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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應苔知道父母是什麼意思。
幾年前崇善在臨近邢應苔學校的地方買了這套房子,做了公證說死後要留給邢應苔。如今人果然死了,可不就應該把這裡改成邢應苔的名字嗎。邢家父母看這別墅裝修精緻、美輪美奐,怎麼能不欣喜?
邢應苔沒說話。一眼掃去,偌大的花園裡堆滿送來的花圈,邢應苔手中空空如也,尷尬感更加強烈。走近房子深紅色的大門前,邢應苔聽到裡面傳來安魂的音樂,和隱隱的哭泣聲。
邢應苔呆呆地看著那扇門。這扇門他從未踏進,光是站在這裡,邢應苔都有一種想要拔腿就跑的想法,似乎這一切都是騙局,是崇善想把他騙過來的謊話。
為什麼呢?
邢應苔鎮定心神,推開大門,就見裡面擺了一口透明的棺槨,旁邊整齊的放著幾張凳子,有一位打扮得體的中年婦人坐在那邊,放聲哭泣,旁邊還有另一年輕點的女人,握住婦人的手。
邢應苔靜靜地走了過去,透明的玻璃下,他看到崇善的臉。崇善表情平和,像是睡著了一樣,似乎是化過妝,看著有些怪異。
邢應苔怔怔地看著崇善,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有點恐懼,因為這裡陰嗖嗖的,還很潮溼;又有點期待,好像下一秒這個男人就會坐起身,露出笑容。
邢應苔沒有坐下來,而是上前一步,他走到崇善頭邊,仔細看了兩眼。
眼角兩顆細小的痣,這的的確確是……崇善的遺體。
那打扮得體的婦人遲疑著停止了哭泣,悄聲問旁邊的女人:“這是不是邢家那個……?”
女人點點頭。
婦人皺眉,諷刺道:“他怎麼會來?”
女人‘嘻’的笑了,反問:“怎麼不會來?崇善早就做了公證,說遺產會分給他。你看,這麼多年沒聯絡。說有他的遺產,還不是眼巴巴地跟過來。”
邢應苔的出現很突然,尤其是他還站到了崇善的靈體前,更加引人注目。
聽女伴這樣說,那婦女一下子怒了,她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指著邢應苔,顫顫巍巍的手又掃了一下邢家父母,連邢應苔的弟弟也沒忘。
“你!你還有臉來,快滾,你們都滾!”
邢應苔的母親脾氣暴躁,看清楚人後,發現這是崇善的後媽。所以儘管她聽了這話不高興,也強忍怒氣道:“是你家給我們打的電話,讓我們來。這會兒再趕人,成心讓人出醜嗎?”
婦人愕然,但很快就明白可能是崇善請的律師做的。崇善做事很有自己的原則,想做什麼不屑跟任何人商量,作為崇善名義上的母親,婦人不知道這事,也是可能的。
但她仍舊怒道:“讓你滾就滾,說什麼廢話?”
眼看婦人就要撒潑,邢應苔只好說:“我只是來看一眼。明天下葬,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婦人強硬的打斷,她怒極反笑,道:“求求你要點臉。要不是你!崇善會死嗎?”
邢應苔臉一下子青了。
“崇善生病的時候,讓你過來,你拖拖拉拉不肯來,你知不知道他……他……”
婦人本想說崇善生病時夜不能寐,日日喊邢應苔的名字。但她猶豫了一下,沒說出口。這事畢竟不好聽。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婦人要說什麼,邢應苔的母親開口道:“我家兒子這麼多年都沒有聯絡過崇……他小叔,他的死怎麼也怪不到我兒子身上。要不是當年他乾的那事——”
邢應苔打斷她:“媽!”
婦人怒瞪邢應苔。女伴眼看婦人在邢家人面前要抬不起頭,只好譏諷道:“你兒子又是什麼好東西了?沒錯,當年那事。可我要問,當年你兒子不勾引崇善,怎麼能有‘那事’呢?”
婦人感激地看了看女伴,但面容有些尷尬,畢竟這話說得太強詞奪理。婦人偶爾也有過這種想法,可絕不會像女伴那樣,真的說出口。
眼看邢家人各個目露兇光,婦人也不怕了,她道:“這麼多年沒有聯絡,崇善一死就黏上。小子,你是來拿錢的吧?”
邢應苔氣得胸口都要炸了,他張口道:“崇善的錢我一分也不——”
話沒說出口,一直沉默地站在邢應苔身後的弟弟邢春霖就一把捂住他的嘴,把渾身顫抖的哥哥拉到一邊。
邢應苔的弟弟比邢應苔小了好幾歲,個頭矮了不少,所以他微微踮起腳,用的力量有些大。一拉之下邢應苔幾乎仰面摔倒。邢家父母沒看邢應苔,而是繼續面紅耳赤地和婦人與女子理論。
是了,邢家人來這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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