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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的意識到她的綠耳墜在頰邊搖晃時。會襯得她微微上挑的鳳眼角兒多麼俏皮,還有她的新衣袖口,露著她精心養長的指甲。又有多麼嬌媚,卻不知道這種俏皮和嬌媚到底會在男性心裡激起怎樣的感觸。正因不瞭解,所以她有的動作過火了一點,有的地方卻又不夠。
唐靜軒生起一種惋惜,像見到朵還沒綻開、就被蟲子蝕了的花。
福珞踮起腳,看看左右:“你在這兒,還見到別的人沒有?”
雲蕙搖頭:“福姐姐你找人麼?不如我們分頭好了。”分一朵花給福珞,吃吃笑道,“黑些也不怕。你佩著這花香,我總能知道你在哪裡。”
本該是重量級的一擊。但唐靜軒不久之前才在一個稚子口中聽過這風雅異常的措辭,很快再在謝家姑娘的嘴裡聽到。只微微皺了皺眉。
他慢慢從原來藏身之處出來。
“呀!”福珞拍手,“原來你在這裡!”
雲蕙很守禮的背過身,眼風忍不住打量地上他的影子。還真是長身玉立的公子呢!不知面龐可有人家說得那樣好?僅次於大哥哥了?若四姐姐幫她出的主意能奏效……
她臉上發燙:這真叫攀上高枝去了。
“是啊。”唐靜軒在那邊輕言慢語答福珞道,“原來你們也在這裡。”
盂蘭節到了。
這個節日的白天,除了齋僧等法事之外,街市裡無非也就是個熱鬧,雖有應節物色,歸根到底也與平常節日無甚差別。直要到夜幕降臨,人潮向江邊聚攏。這才是今夜的*。按習俗,這個節日,會在水上放燈,將冤孽放走、也為靈魂引路。若家裡有孩子的,還會在水燈上加放一些面捏的小人、小動物,說是能做了孩子的替身,喂惡鬼去,好把孩子的罪過給頂了。
雲嶺是小孩子,謝府特為她放了一大片水燈並麵食,怕不有上百盞。大少奶奶給雲劍生的孩子,還在吃奶,並未取學名,人只叫“大哥兒”,這會兒發著奶癬,不便抱出來,只放了燈,比雲嶺的又多些。其他人家倒也有成百的手筆,給大哥兒和雲嶺的這些燈卻承了碧玉的巧思,邊上一圈的燈做雪色,用了各種雪花形狀,當中的燈盞卻全是青綠的,遠遠看來,就如一片綿延山嶺,托起玉骨冰清,燈前面食,則做梅紅,點點嫣嫣,好不可愛!
雲波離十歲還差一點兒,勉強仍屬於孩子的範疇,也有燈可放。那些燈與麵食是她生母大姨娘親自挑選的,也都是市面上能買到的精品了,一放出來,比之大哥兒、雲嶺那雪嶺梅香的氣勢與寓意,卻遠遠不如。
金子是雲嶺的好夥伴,也有了一些燈兒。這是金子第一次在雲嶺身邊過這個節,感動得當場都哭了:要不是姐姐明珠在謝府受抬舉,帶契她進來,她哪兒有燈放?她跟窮孩子們一起在下流截面食吃、截燈兒賣給貨郎還差不多!
老街的孩子們都相信,所謂的盂蘭盆節水上放燈習俗,一定是貨郎和麵商們發起的。就為了讓有錢人燒錢、窮人們可以發一注財!嗯,一定是這樣的!
現在金子自己也攀上有錢人了,竟然哭了起來,想起姐姐及嬤嬤們切切叮囑,主子面前絕不能流眼淚,於是拼命拼命的忍回去。雲嶺拉著她的手問:“你疼嗎?”
“沒。”金子老實回答,“我想追燈。揀麵食。”
就算攀上富貴了,還是想去揀啊!她自己也覺得這種愛好怪丟人的,說著就冒出眼淚來。
“嗯。我也想揀!”易澧在旁邊插話。
他覺得追燈揀燈,可比放燈好玩。
“哦!”雲嶺一點頭。撩起小袍子,就往下流走。
“幹嘛去?”易澧和金子一左一右的問。
“去揀。”雲嶺簡潔道。既然都說好玩,那麼當然她也去玩嘛!她的腦回路就那麼簡單。
其實金子的腦回路也挺簡單的,不過明珠曾經對她耳提面命:你覺得她有一點可能危險的,就阻止。看她要跑到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就拉回來!
金子腦袋雖然不聰明,但認準一個死理:明珠姐姐說的話,照聽照做。準沒錯!明珠也總是能把命令說到她能懂。
於是金子立刻拉住雲嶺一隻手。
易澧的腦子質量還算中等偏上,反應過來,也跟著攔。
雲波在江邊,小心翼翼的撩著裙子,輕輕把手指浸在江水中,看著那三個人。
這一段江水很緩、很淺,很安全。孩子們可以蹲在江邊碰一碰水,不至於有什麼危險。對於豪門大戶的孩子,這是她僅限的自由了。
雲波一直都很注意,遵守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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