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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嬌,而不是驕。
他太知道自己的籌碼、和自己的目的。
謝雲劍當然知道,這兩個人於此時跑到他地盤上來,定有所圖。他抱拳道:“請。”
林代也就不客氣的趕著馬車,跟蝶笑花一起“請”了。
他們最後還是住進了謝家的宅子。碧玉招待林代去缷妝。蝶笑花懨懨的歪在窗下。謝雲劍看著他,也真是罵不出口。
他把謝雲劍綁去西戎,以為可以政變稱王,害得雲劍受難、宛留受死。但云劍看著他,還是罵不出口。
雲劍也畢竟差點害死他。不是林代揀回他,他在沙漠中已經成一捧枯骨了。跟其他枯骨比起來,難道有什麼別的不同?
這兩個人,真鬥起來,沒有給對方留餘地。但既然現在不是時也勢也、生死相搏,那他們又沒有對罵對打的心情了。
他們之間的恨,沒有深到要對面廝打的程度;他們之間的愛,更沒有到那種程度。像是冰川兩端的兩盞燈,或許在合適的時候,也能夠將燈光互相投映,但起風了,把他們身上的冰稜抹下來,往對方射去。他們也沒辦法。傷了對方的是這場厲風、是他們身上長的冰稜,不是他們自己,不能怪他們。風止了,他們的燈光也滅了,默默彼此對視而已,足下是無底的冰壑。
天空中欲行不行一抹雲,那麼淡。蝶笑花低側著臉,道:“對不住。”
冰雪酥融。雲劍嘆了口氣,道:“如今,也不用說這些了。”
蝶笑花伸出手,輕輕拉起雲劍的手。
雲劍覺得他比以前又瘦損了。那隻手,怎麼可以這麼輕呢?孩子都比他有力氣些。他輕得似一隻蝶翼,一抹雲影,落在這裡,只是意思意思而已,沒有與任何人角力的資本。
與其說雲劍是被他拉起來,不如說雲劍是怕扎掐得稍許用力些,破碎了他這抹虛影,不得不主動跟著他走。
蝶笑花道:“交給你了。”
雲劍投以一個疑問的眼神。
蝶笑花白了他一眼:“休裝蒜!你知道我此來是把她交給你的。”
雲劍不知道。他順著蝶笑花的眼神望出去。
窗外仍然沒有人。花徑空空的。新栽的花樹在枝葉間篩下今年最後一份燦然秋陽。
雲劍道:“唱個曲罷,要開心些的,又不能太俗了。”
蝶笑花道:“不唱。”
“瞧,瞧!”雲劍埋怨,“求著人呢,還鬧彆扭。”
“不是鬧彆扭。”蝶笑花道。
雲劍看著他,吃了一驚:“嗓子壞了?”
這是雲劍能想到的唯一解釋了。
聽蝶笑花說話的聲音,不像壞了嗓子。但唱歌、唱戲的嗓子跟說話的嗓子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平常說話嘶啞,唱起來倒不錯;還有人平常說話好聽,唱起歌來卻尖利刺耳、荒腔走板。像蝶笑花這樣說唱俱佳的,萬里挑一。雲劍不知道他唱歌的嗓子怎樣了,倒替他捏一把汗。不管兩人是友是敵、有何恩怨,看他這副好嗓子毀了……就像看到稀世珍寶無謂的毀損,總難免有憾。
這時候雲劍突然很希望,自己已經九五之尊、君臨天下,擁有至少的權力,不怕蝶笑花任何傷害和反抗,就有底氣、有能力,把蝶笑花鎖在金籠裡,延著他的命,不管他開不開心,讓他唱歌給自己聽。
那樣的權力的魔力……還真是讓人心嚮往之哪!
雲劍勉強自己收心。
他不是不想往上爬,但他不希望被**衝昏了頭腦。所謂成功人士,指的不是瘋狂斂財、頤指氣勢,轉眼被人砍下來;而指的是步步為營坐上寶座後,仍然穿著布袍給人看,聲稱:“坐在我的位置上也不容易啊!要居安思危!”然後人家很欽佩的三呼英明。
保持清醒的頭腦很重要,儘管這麼做很困難。
譬如眼前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不但不肯唱,而且連為什麼不肯唱都不肯說,扭著身子道:“你要是解人,何況我解釋。你既不解,我又何必解釋?”
叫人真想捏著他脖子把他丟進金籠中,叫他什麼屁話都別說,只揀拿手的細細唱來哪!
偏偏“人”這個動物,就是難纏,不像一枚傳國玉璽,拿在誰的手裡都一樣的使。這個人就是不開心、那個人就是不釋懷,發揮不出主觀能動性來,你奈他何?
連小夏侯對個尤五,都無可奈何。你讓雲劍對蝶笑花有什麼辦法?
都像謝二老爺似的倒好了!該哄時也會哄哄,完了還是哄不上,他就拉下臉子來,人家對他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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