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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蘿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或許這次做能解答她的疑惑。
莫子痕的居並不比寧思危的書房差,裝潢陳設也都如同主人般的奢侈。
在偏廳就坐好,侍女捧了兩杯芬芳四溢的茶放置於二人之間,莫子痕示意他們離去,阮蘿這才發現連那兩個隨從都沒有跟進來。
偏廳中只剩下了二人。
阮蘿本以為莫子痕會先行開口,可是莫子痕卻只是莞爾一笑,從袖子中摸索出一件東西握在手中而後又輕輕地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阮蘿身前。
剛剛放鬆下來的阮蘿感到身體內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大腦內唯有空白。
那是一塊染血的灰色碎布,上面還有一層深褐色的暗沉汙跡。
阮蘿清清楚楚地記得,這灰色粗布正是那一日,阮亭山所穿的衣料。
26。
莫子痕方才還和藹溫柔的笑容此刻在阮蘿的眼中成了鋒利的彎刀,她感到自己身上的戰慄正在蔓延,恐懼攫住她的心。
“子痕是家中獨女,十二歲未等及笄,父母便雙雙早亡,所以從我真正開始懂得世間百態起便已經身為一城之主了,”莫子痕好像沒有看到阮蘿眼中的驚懼,自顧自地柔聲著,“跡州地處偏僻,島中多山,雖然土質適宜耕種,但無奈環境惡劣,多風驟雨。先民們一代一代的開拓荒土才將薪火流傳至今,可此次風災前所未有,子痕不能眼看著數十萬百姓一同與莫家基業陪葬。”
“這話你應當對寧城主去講。”阮蘿的貝齒刮過下唇,她的十指以及完全握起,手心佈滿了涼汗。
“在只有利益糾葛的時候談及情理,我還沒有傻到自取其辱的地步。”莫子痕轉身凝視著阮蘿,笑若春風。
“那這又是什麼意思?”阮蘿覷了一眼染血灰布,眼神驟然冷了下來。
“阮姑娘自然知道剛剛子痕所的話是真是假,不過只要我還算寧城主的座上之賓,那我的話即
便是假也只能當真,可眼下寧城主是我跡州的債主,子痕甘冒這樣的風險也不過是期望阮姑娘能識時務一些。”
“我不明白你在什麼。”
“無妨,只要你明白我是在威脅你就好了。”
四目相對的沉默中,阮蘿已然能夠分辨莫子痕清澈的眸子裡那一抹少女般的純真爛漫,可是她再沒有了從前那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莫城主,小女子只是區區一名民女。以上種種,你應該對寧城主講,如若寧城主願意,自然能解跡州之危,而我一介草民,威脅與否又能得到什麼?”
“遠水不解近火這道理你我二人都清楚得很,更何況,寧城主可以賙濟我跡州一年兩年三年,卻不能永遠,我需要的是一個能一直輔佐我,為我出謀劃策的人。”
阮蘿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一臉真摯的莫子痕,突然比剛才還要手足無措。
“我自問沒有這個本領,釀酒之道不過是隨便想出來的主意,”阮蘿突然想到那一日她和黎揚的長篇大論許是被莫子痕在屋內聽到,一時情急站了起來,“還有那一日我和黎揚的話也都是隨口而已。”
“我不會僅僅憑藉那一日的對話就輕易判斷,我的手下自從當日起便跟隨你,你的諸多作為和言辭領我茅塞頓開。跡州雖不是蠻荒之地,但才俊名士卻極少踏足,子痕尋訪多年,未見何人能及姑娘能耐,你不必太過自謙。”
莫子痕一番話下來,阮蘿已經不知所措,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些日子對土地的勘查還有記錄以及自己的一切行為都盡在他人掌握之中,難道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可她找不到讓自己離開青越城的理由,她已經做好了來年的一切準備,難道真要就此罷手從此受人挾制?
僵持中,阮蘿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記憶的光線,她露出了一個大難不死的笑容,一隻手輕撫著自己的胸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其實就是要我給跡州做一個一個地區性的氣候指導農業生產的規劃及分析對不對?”
“那是什麼?”
莫子痕一愣,不解地看向阮蘿。
阮蘿沒有辦法解釋,這是她的導師經常被各地政府請去做得一種分析考察,然後再撰寫一個針對性極強的分析報告,她也曾經參與過這樣的考察,但現代的大多數報告都與氣候和可持續發展有關聯,而這裡只需要農業的氣候分析就足夠了。
“就是顧問啊,”阮蘿忍不住伸出手比劃起來,多年以來她一直羨慕老師能夠透過考察和研究得出多樣的發展規劃,現在她竟然也被人當成了顧問級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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