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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進宮住一段時日罷了,她相信不管她去了哪裡他最後都會來接她。
第七十四章
太后閉著眼睛跪在佛像前,手裡握著一串長長的佛珠,一顆一顆捻著,口中唸唸有詞。
跪了一個時辰,宮婢彎身上前,給陳芸遞了個眼色,陳芸見狀便上前勸道,“太后娘娘,用膳的時辰到了,您的誠心佛祖一定會感念到,還望您保重自己的身子。”
太后聽了這話睜開了眼睛,伸出一隻骨瘦嶙峋的手,陳芸和那宮婢便一左一右攙著太后站了起來。
太后只覺得一站起來一陣頭昏目眩,如果不是身邊兩個人扶著,她肯定會摔倒在地。
“哀家還是老了,跪了這一會兒功夫就站不起來了。”
陳芸已經在宮裡陪了太后五日了,這五日,這位太后上午要來佛堂唸經,下午要回房抄經,每日如是,陳芸也就每日伴著做這些事。
禮佛讓人靜心,陳芸看著眼前這位蒼老甚於真實年紀的婦人,她眼角眉梢皆是慈祥,就像快要見底的潛溪,明明已經要枯竭了,卻依然明亮清澈。若不是孟璋曾經告訴過她,這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曾經夥同自己兒子謀算了皇上,事成後又逼死了皇后,到了如今已經輔佐當今聖上十餘載,聖上的每一份殺伐決斷也許都會有她的參與,陳芸真的不相信自己眼前的柔弱婦人竟然會這般精明算計。
她如此篤信神明,日日唸經禮佛,是否也是因為心有不安呢?
不知道寄情於神明是否真的能靜心,反正陳芸的心是從來沒靜下來過。
孟璋已經走了三天了,那日她站在城牆上,看著他統領大軍、掛帥上馬,一身鋥亮的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而比鎧甲更亮的是他臉上的神采,不同於初識的冷漠老成,也不同於與她相處時的繾綣溫柔,這個時候的孟璋是那麼意氣風發,她好像不認識他,又好像重新認識了他。
她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她深深感到自己配不上他,在那樣的場合,就算有機會,她也不一定有勇氣上前和他並肩而立。
“陳芸,哀家問你,如果哀家只給你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你離開璋兒,另一個選擇是你留在璋兒身邊,但卻永遠無名無分,你會選擇哪一個。”
太后這幾天總喜歡問陳芸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陳芸一怔,略微思忖了一刻,微笑答道,“只要殿下一日視我為妻,我便不會離開殿下。”
太后側頭盯著陳芸看了一會兒,這個陳芸面上雖是溫柔和順,眉宇間卻總是有一股倔強固執,和她派人在民間打探聽來的陳芸倒是有些不同。
陳芸扶著太后坐在案前,之後自覺地退至太后身側,宮婢正要上前佈菜,太后揮揮手,“都下去吧。”
幾個宮婢只是略微僵了一剎,便各自垂首退到外間等著伺候了。陳芸也要退下,卻被太后叫住:
“你坐下,上次哀家想留你和璋兒吃頓便飯,最後你跟璋兒倒跑了,這次你就在哀家眼皮子底下,難不成還想跑不成?”
那一日孟璋想把她送到鄉下,最後卻被張公公請到了宮裡,她進了宮,卻再也沒有出去過。
陳芸也不推辭,謝了恩就在太后對面坐下。
“哀家還是第一次和一個民女同席而坐。”太后笑的和善,“你平日和璋兒用膳也是如此麼?”
陳芸平時吃飯確實和孟璋不太講究禮節,也沒有下人伺候,有的時候甚至是孟璋給她夾菜哄她吃飯,當然,這些都是不能為人道的,陳芸只得回道,“殿下平日事務繁忙,民女很少有機會和殿下用膳,若說同席而坐,還是民女和殿下在嶺南時的事了。”
太后抿唇一笑,“哀家曾聽璋兒說過,你是遭人陷害才流落到嶺南的,可是鄭大人一家對你不好?”
陳芸有些坐立難安,太后先是問她平日是怎麼和孟璋吃飯的,現在又是提到了鄭家,每個問題都有套等著她,她若是不假思索匆忙答道,很可能會被太后尋了錯處大作文章。
“民女確實是遭人陷害,在被劫持的途中陰差陽錯被殿下救下,但民女愚鈍,並不知挾持民女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而鄭大人一家如今已與民女毫無相干,民女只是一介婦人,不敢妄加議論朝廷命官。”
“你倒是謹慎,”只聽太后一聲輕笑,“你很怕哀家?”
陳芸站起來垂首答道,“民女只是敬畏太后娘娘。”
太后也站了起來,繞到陳芸身前,似是感慨,又似是無奈,“這幾日毓秀頻頻進宮,非叫哀家把你還給她,這些都是璋兒叫她做的吧?你和璋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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