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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而疏離,可畢竟叫出了‘娘’這個字。
但現在面對的是陌生的真人,對方還很可能知道她的來歷、清楚她這個身子換了芯,或許是緊張,也有驚懼,她的聲帶就突然卡了殼,練習了無數遍的叫法,在這時怎麼也說不出口,悄悄地抽了口氣,蘇琳知道她無法做出足夠的改變,那麼無論之前蘇夫人知否真的知道,從今以後是肯定知道她的這個身子是換了芯的。
一場心理硬仗要打,但不管怎麼樣,她是不會讓出生存權的。
婆子看到蘇琳心裡很高興,立刻笑了出來,屈膝行禮道:“您可以回來了,夫人在裡面呢,沒睡!”
這時房間裡傳出來一陣咳嗽,緊接著是暗沉沙啞的說話聲:“來了嗎?進來吧!”
婆子開啟門,蘇琳走進去,景焉也想跟著進去,卻被婆子攔住了去路,婆子對景焉道:“夫人和小姐說話,你邊待著。”
蘇琳聽到聲音轉過身,對景焉點了下頭,看著景焉走到一邊、門被關上,她轉身繞過桌子走向床邊,看了下床上坐躺著青褥青被裡的蘇夫人,微屈了屈膝,心裡滿是詫異,前身記憶中的蘇夫人是個不算頂漂亮卻十分耐看的人,舉止優雅且無論病否永遠會把自己打理得清爽齊整,讓任何人都不敢隨意看輕。
現在床上的婦人卻無一絲優雅可言、看不出兩年多前的半分風華氣質,頭髮微髒且胡亂地分為兩股披散在雙肩上,穿著的淺綠色綢衣領口一處釦子未系、兩處系錯,不到四十歲的年齡卻是近六十蒼老模樣,原本的鵝蛋臉完全脫了形,眼眶深陷,皮包骨頭一般,有些嚇人,臉上脖頸處最初嫩白後來病白但都比較好看的面板如今全成暗黃,顯然病入膏肓,看到這樣的蘇夫人,蘇琳不知為何有些眼圈泛紅發酸。
蘇夫人在蘇琳打量她的時候,睜大著一雙飽含複雜情緒的眼睛也仔細地打量了打量蘇琳,片刻沙啞著聲音開口道:“你可以稱呼我蘇夫人,我怎麼稱呼你?”
蘇琳猛然抬起頭,目露震驚地看向蘇夫人,見蘇夫人又朝她點了頭,便明白蘇夫人是真的知道了她這個身子換了芯的,心底的恐懼如澆了油的火焰般迅猛地竄上來,她放在腹部的棉衣袖筒裡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依舊止不住地顫抖,僅剩的理智讓她張了張嘴回答了蘇夫人的問題,道:“……蘇琳,我的名字也叫蘇琳。”而且她前世的模樣還和這個身子有□分的相似,也是她能迅速接受自己借屍還魂的原因之一。
蘇夫人沒去管蘇琳的駭然,點點頭,喘了口氣按照之前預想好的繼續說道:“蘇琳嗎,嗯,我想你最想知道的應該是你來這裡的原因,我們先說這個再談其他,事情還要從十五年前說起,那會我女兒阿琳快要1歲了……”
她夫君蘇海為了給他們的女兒阿琳親自過抓周禮,從其長官那裡請了1個月的假,不顧安全不管身體,只帶著一個侍衛晝夜趕路回家,路上有一天中午,他們勒馬停路休息時,在拴馬的路邊的草叢中發現了一個渾身是傷、且除了頭蓋骨全身都骨頭都有較深程度斷裂的道士,按照她夫君的說法,普通人別說受了那種重傷,就是有了其百分之一的傷勢也必死無疑,可這個道士不僅沒死,還在他夫君為自身安全計給其做過簡單檢查後睜開了眼張開了嘴吐字清晰地說想要了一點水喝。
她夫君佩服這個人的生命之頑強和意志之堅強,再者他們當時帶的水也足夠用,於是就順手喂那道士喝了幾口,她夫君不是好人,滿心惦記的只有家裡人,給那道士喂完水、休息足了,便帶著侍衛繼續趕路、將道士的事情丟到了一邊不再理會,那會她夫君滿以為那道士能多活一刻都極為難得了,卻沒想到他次日黃昏進城後在投住的客棧裡竟然又見到了那位道士。
再遇的道士換了一身新衣裳,臉上、脖頸、手上能看到的傷痕全然不見,在道士先打招呼表明身份後,傻子也知道這遇到的肯定是奇人無疑,她夫君自然而然地想請教些東西,那道士也說要幫她夫君、但只能幫一次且不能涉及到朝廷和天下大勢,她夫君想了想覺得如果不涉及朝政與天下大事,他能接受的幫助就太有限了,奇人難遇,便決定把這個機會留給女兒,於是就帶著道士回了家。
道士給他們女兒看過面向後,說她們女兒命格淺薄註定活不長,女兒是她和夫君的寶貝疙瘩,聽聞道士這麼說他們都憤怒起來,一時忘記了道士是奇人的事情,先後和道士爭吵開,道士吵不過他們面紅耳赤甩袖離開,他們冷靜下來後是各種擔心,她甚至大哭了一場,覺得夫君騙了她領回來的是個禍頭,抱著女兒求夫君給個會看顧女兒一生的承諾,她與夫君的感情一直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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