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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的到來。
朱含香心裡竊喜,靠近跟前低聲道:“世子找我?”
那人點了點頭卻沒說話,隔著斗篷勾手,是叫她靠近的意思。這裡景緻其實也不錯,雖然逼仄狹窄,但淮陽城裡綿延的燈火還是能收入眼底,加上空中月色明亮,實在是個妙處。
朱含香走上前去,暗道廢棄已久,前面早已沒了任何攔著的物事,以前她還曾仗著膽子在那裡坐著吹風,實在是件刺激又愉快的事情。
腳步還沒站定,旁邊的人卻突然往後退了半步,朱含香詫異的看過去,猛然瞥見一角面紗。
不對!她陡然驚醒,想要逃避卻已經來不及,沈玉蓮謀劃許久等的就是這一刻,在她尚未防備之前用力一推,朱含香便驚叫著摔了下去。
尖叫聲雖然淹沒在四周喧鬧的絲竹聲裡,河對岸觀燈的人卻也瞧見了有人掉落。河裡一聲巨響,朱含香沒入其中,人群裡多的是會水的人,依稀看見那是個衣衫富麗的姑娘,忙去營救。
眼尖的人也已瞧見了沈玉蓮,指著那暗道的出口道:“看,那裡還有人!”
人群的目光迅速彙集,對著她指指點點。斗篷早已被丟棄,沈玉蓮一襲麗服在夜風中飄動,輕紗覆著面容,頭上點綴的寶石在月光下尤為奪目。
她等了片刻,又覺得好笑。朱成鈺現在肯定還在裡面猜燈謎吧,必然瞧不見她的這副盛裝,也罷,那麼多雙眼睛瞧著,他總能聽說吧。就算他恨,也該記得是她沈玉蓮,盛裝麗服,臨風站在月光下,將他的妹妹推下高臺。他記憶裡的沈玉蓮應該還是那個漂亮的少女,永遠嬌笑嫣然。
取出袖中藏著的匕首,沈玉蓮對準咽喉便刺了下去,身子也在那一瞬間躍出,直撲水面。尖銳冰冷的觸感落在頸間,叫她瞬時升起些悔意,可那已然來不及,落入刺骨河水中的那瞬間,呼吸再難為繼。
人群的驚呼聲響徹摘星樓,血融入河水,轉瞬即散。
朱夫人聽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晚了片刻,她們的窗戶對街而開,對另一側的事情並不知情,只知道底下觀燈的人群都看著摘星樓,驚呼起伏。
這等動靜不可能不引人注意,朱夫人抱著看戲的心態探頭往那邊看,雖然沒看見沈玉蓮,但瞧見了被人拖出河面的朱含香——縱然看不清面容,那相似的衣衫打扮卻叫她瞬時屏住了呼吸。
那是……她的女兒嗎?
朱夫人驚覺之下忙問旁邊的丫鬟婆子,卻沒人能說得清楚朱含香去了哪裡。再顧不得其他,朱夫人指著河邊昏迷的姑娘,疾聲吩咐道:“快!快!”
☆、53|
朱含香被抬過來的時候已然昏迷不醒。如今雖已開春,天氣到底還沒熱起來,夜裡河水冰冷刺骨,朱含香被毫無防備的推下去,驚慌之下灌了幾口冰冷的河水,這會兒臉色已然青紫。
郎中很快到來,就在摘星閣裡騰出一間暖閣來為她救治,琳琅少不得跟著吳氏等人過去看看。一堆人圍在朱含香身邊,朱夫人急得眼淚直掉,一疊聲的問是怎麼回事。
救下朱含香的是個商販,將當時的情況一說,朱夫人立時叫人去捉那罪魁禍首。那商販便回道:“那人推朱姑娘落水後,自己也跳水自盡了,看樣子是個少女。”朱夫人怒道:“那就把她撈上來!”
吳氏在旁聽得面色微變,這等場合留著秦蓁和琳琅實在不合適,連忙叫梅氏帶著她姐妹倆回去,她留在這裡。一則是朱含香重病,吳氏現在走了不好看,再則元夕夜突發此案,少不得要送到衙門那裡去,她這會兒留下來看看情況,有益無害。
秦蓁到底是小姑娘,瞧著凌波河畔兵荒馬亂,朱含香有氣無息,又聽說有人自盡,哪能不害怕,忙忙的坐車離開。
姐妹倆雖然心裡各有猜測,回府之後卻也不敢亂說,由梅氏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說給秦老夫人聽。
這會兒夜已經深了,秦老夫人平時很少熬夜,此時被這訊息驚動,自然也沒了睡意。秦蓁和琳琅當然也不會想回去休息,祖孫幾個圍坐在一起,等著吳氏帶回訊息。
吳氏回來已經是子時了,進了府就直奔瑞安堂,見祖孫幾個都還沒睡時也不覺得意外,屏退了丫鬟婆子們,壓低聲音道:“今晚推香姑娘入水的,是沈家的玉蓮姑娘。”
“沈玉蓮?”秦蓁驚呼,根本沒想到平日裡那個唯朱含香馬首是瞻的姑娘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吳氏點頭道:“我起初還不相信,後來蓉姑娘聽到信兒趕過去,抱著她哭暈了過去,我才敢相信。”她嘆了口氣,大抵也接受不了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