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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搬出了賀府,不過畢竟是賀老太爺的孫女兒,這事怎麼辦,恐怕還得問問賀文瀚的意思。
靠北邊的這一側皆是女牢,越過賀瑾瑜再往內走一段,關押著的是朱夫人和朱含香。她們是叛賊親眷,看守得自然格外嚴密,且因無人照料,境況比之賀瑾瑜差了許多,這會兒身上穿著在江南時的衫子,凍得瑟瑟發抖。
琳琅站在獄門外駐足,靜靜看著,那一對母女蜷縮在一起,再無往日裡貴婦驕女的景象。朱家的事情已近尾聲,等掃清了餘孽,這對母女和朱成鈺就該赴刑場受死了。
前世所有的苦楚,也都能隨之湮滅。
琳琅站在那裡,露出一個得勝的笑容,繼而舉步離去,叫裡面的朱家母女琢磨不透。
女牢的隔壁關押的就是男子,琳琅原本還想再去看看朱成鈺的境況,不過想來他在嚴審之下只會比這裡更悽慘,階下之囚而已,已然不值得計較。
臘月中的時候,朱夫人、朱成鈺兄妹及涉事較深的一干人被問斬。賀瑾瑜雖也和朱成鈺有染,到底賀文瀚心存不忍,況她在此案中無足輕重,終是落髮為尼,到青燈古佛畔去了。
這些都只是小事,而今最讓琳琅和徐朗掛心的,是徐奉先的病情。
自打上次在含元殿暈倒後,徐奉先的身子便一日差似一日,到得如今,原先縱橫沙場的悍將已然滿身病痛,漸顯老態。大抵重壓勞累最能消磨人的身體,徐奉先在邊塞一生戎馬又積攢了一身的毛病,如今夙興夜寐,強撐著不肯偷懶,沒到月底就病倒了。
從九月初登基至今,算算也不過三個月的時間,朝局是穩當了下來,然徐奉先也像是燃燒太快的蠟燭,耗盡了心血,終至一病不起。
皇上重病,年節裡自然是一團陰雲,撐到次年三月,重病駕崩。
這段時間裡的政事大多交在徐朔和徐朗兄弟倆的手裡,賢親王徐奉英從旁協助。徐奉英和徐朔久在邊塞,用兵打仗自是沒得說,對朝政上的事情卻頗有點力不從心。徐朗在京城活動的時間多一些,於此道比徐朔精通許多,加上陳皓是由他舉薦,樞密使賀文湛又是琳琅的伯父,徐奉先一番衡量,終是在二月裡下詔立徐朗為太子,又命徐朔盡心輔助。
且不論徐朔是否臣服,三月裡徐奉先駕崩的時候,徐朗奉遺詔順利登基。
經歷了一陣亂象的京城已然漸漸安定下來,雖然南邊還有流散的餘孽未清,但如今沒有匪患流民,倒是暫時安生。滿朝上下,除了有些硬骨頭還沒能啃掉之外,絕大部分朝臣已然歸服於徐家,經禮部鄭重籌備,三月下旬的時候,徐朗登基稱帝。
新朝新氣象的勁頭終於顯露出來,雖然有先帝駕崩的哀訊在前,登基大典卻也格外隆重。徐朗稱帝,尊祖母為太皇太后,楚寒衣為太后,琳琅則名正言順的成了皇后。
那一日百官朝賀,帝后攜手同上高臺,接受萬眾跪拜。冠服華麗莊重,金翅明珠之下,皇后明豔動人,皇帝英武俊挺,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佳偶天成的璧人。新帝年方十九,皇后則年才十三,年輕的帝后在豔豔春日入主皇宮,帶著勃勃生機。就連那沉悶的紅牆綠瓦,在百花齊放的春天,都隱隱透出點生機來。
皇宮中一切已然打理清楚,徐奉先作為國公時並無妾侍,稱帝后為了收服人心,也納了一妃二嬪,如今都成舊人。而在徐朗身邊,除了琳琅外再無旁人,是以皇宮之中,大多宮室都還空著。
對琳琅而言,這一切陌生又熟悉。
前世她當然也曾入主皇宮,然而那時她卻是以正妻之位做了妃子,繼而迅速被廢,囚禁在宸華殿中,根本不曾接手過宮務。如今突然將整個後宮交在她手裡,縱然實權還在楚寒衣手裡,縱然琳琅也曾活過一世,卻也覺得萬事陌生,頭緒紛亂,還得從頭學起來。
好在楚寒衣當了半年的皇后,雷厲手腕之下,也將宮人管得頗嚴,倒是將舊朝時那些毛病收整了不少。琳琅但凡有不懂之處,難免要去那裡請教。
把整個後宮交在十三歲姑娘的手裡,楚寒衣自然是不放心的,諸事當然還會插手。好在以前她向賀文湛和秦氏承諾過會照顧琳琅,雖然時過境遷,如今她和琳琅已不再是單純的婆媳關係,她指點琳琅時倒也算是盡心,唯有一件事,始終夾在兩人中間——
徐朗年近二十,身邊卻只有個十三歲的皇后,且因琳琅年齡尚小,兩人還未行周公之禮,若是等琳琅生孩子,恐怕還得有得等。
楚寒衣固然愛護琳琅,卻更看重權勢的穩固。徐奉先當年戰功赫赫,那一眾武將皆對他心服口服,所以鐵騎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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