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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昏昏欲睡的琳琅猛然精神一震,不可置信的道:“他真的沒死?”
徐朗點頭,神色中頗有一點疲倦,“我先前也只是懷疑,這次派人暗中追查,竟真查到了他的蹤跡。這個年怕是要過不安穩了。”
“朱成鈺打算做什麼,勾結舊黨,賊心不死嗎?”
“當初朱鏞費心籌謀,又背上了屠殺皇室的罪名,最終卻為他人作嫁衣裳,朱成鈺怎麼可能樂意。雖說這一年的時間裡整肅了許多問題,但有些朱家的暗樁藏得深,雖然不是什麼大的威脅,但不想辦法叫這些人死心,朝堂上終究難安。”
“那你怎麼打算呢?”琳琅也不再貪圖享受了,翻身起來盤腿坐在他的旁邊,不疾不徐幫徐朗捏著肩膀。徐朗也正為這個頭疼呢,卻沒有直接回答,反而道:“聽說那個莊嫣還在敦王府裡?”
“敦王妃說是回去後就要把她趕出府去,到底也沒有下文。皇上覺得她跟朱成鈺也有關係?”
“敦王叔這個人雖然糊塗,但向來懂得自保,有悖自己利益的事情絕不會去做。把莊嫣留在府裡明明是有害無利,他還是堅持這樣坐了,難道你不覺得這事很奇怪?”
“雖說莊嫣和朱成鈺並不相識,但朱鏞是被咱們所滅,莊家也是由咱們抄了的,同仇敵愾也是自然。魏嫆和莊嫣向來走得近,一起參與此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敦王,他畢竟是先帝的親兄弟,是你的王叔,如今享受王爺之尊,他會參與此事,實在叫人想不明白。”
“王叔?”徐朗勾唇冷笑了一聲,顯然是對這位王叔已十分失望,“當初朱鏞攻破京城,關於徐家何去何從,母親曾徵求過他的意見吧?”
琳琅點頭道:“確實是。”因當時徐奉良的話委實奇怪,琳琅至今還能記得大概,“他說朱家是民心所向,咱們歸順於他是順應大勢。按他時刻自保的性子,說出這話原也不算奇怪,只是他又說什麼南邊已民不聊生,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看那神情倒像是對南方的事知之甚多,實在不合常理。”
“看來你在細微處還是能留心的。”徐朗頗為讚許,被琳琅這一通捏後渾身舒服了不少,便又側身將她攬在懷裡,拿薄被將她裹住。動作溫柔,神情卻已冷肅下來,“關於他的事情我也查到了不少,當初他說要歸順朱家,並非情勢所迫,而是他早已與朱鏞有所勾結。”
“你說敦王和朱鏞早就有……”琳琅是真的被驚著了,雖然知道徐奉良是個紈絝不務正業,但是怎麼會和朱鏞有關係?前世今生,她可從來都不知道此事!
“也是最近才查證的。”徐朗的聲音中帶著些冷厲,“咱們這位二叔雖不務正業,卻總想著不勞而獲的拿到榮華富貴。當初朱鏞各處佈置棋子,自然也會對漠北軍有所防備,父親和三叔馭下甚嚴,朱鏞遠在江南很難有所作為,二叔便成了最好的口子。”
琳琅的心頭急劇的跳了起來,問道:“可他很少基本不會參與軍務,能做些什麼?”
“為朱鏞提供訊息。朱鏞兵臨京城,最可能馳軍來援的只有漠北軍和西境軍,到時候兩軍交戰,情勢緊急之下二叔要獲得些朱家的內部訊息並不難。反正他認定了朱家會贏,到時候他這可就是從龍之功,豈不比以前他根本摸不到邊的國公之位好?”
“他……”琳琅震驚之下一時語塞,緩了一緩,驀然想起前世的事情——那時朱家殺入京城,徐家率漠北軍圍城,據說戰事焦灼勢均力敵,最後徐家落敗,會不會也是徐奉良的手筆?
越想越覺得心寒,琳琅不自覺的抱緊了徐朗的腰,彷彿這樣能讓她覺得安心,“你是……怎麼查到這些的?”
“陳皓。”徐朗吐出兩個字。
“原來是他查出來的……”琳琅喃喃,心中已確信了幾分,抬頭看一看徐朗的神色,陰晴莫辨。她心裡略微猶豫,想著要不要再提起朱家這茬,然而看徐朗神色疲憊,終究是有些心疼,便按下不提,只道:“既然有了方向,皇上繼續深查就是了,若是有我可以幫忙的,只管交給我就是了。”
徐朗“嗯”了一聲道:“馬上就是年節了,那時候事情應該能查得差不多,到時候你和母后辦一場宴會,把敦王妃等人請進來就是。這個我已跟母后說過,回頭你同她商議。”
琳琅自然答應,瞧著天色已晚徐朗又神情疲憊,便道:“明兒還有早朝,早點歇息吧。”說著主動幫他寬衣理髮,全然溫柔體貼小媳婦的模樣。她如今身段已然玲瓏起來,包裹在綢質睡衣裡,曲線曼妙,青絲散開後披在肩上,燭光下愈發襯得肌膚膩白如瓷,叫人想要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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