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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聽說嵐姑娘定親了?”
裴明溪點頭道:“是工部員外郎姜家的公子,對了琳琅,三月裡我要跟隨師父去南疆,恐怕你成婚時不能親自道賀了。到時候帶些南疆的土物給你頑。”
“這有什麼,你那幅畫我一直放在案頭,比什麼都好。去南疆做什麼?”
“師父說要去那裡採風,要我跟著去長長見識,爹也同意了。”裴明溪握著琳琅的手,多少有些不捨,“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成親,往後可要好生照顧自己。”
“這句話該我說才對,南邊過段時間恐怕要鬧春荒,到處亂著呢,你路上可得小心。跟緊你師父,可別丟了。”裴明溪的師父琳琅只聽過名頭,說是姓隋名遠道,今年二十六歲,正好大裴明溪一輪。
賀文湛在文人圈裡朋友不少,跟這位隋遠道也有過來往,據說也是個畫痴,沉溺在山水花草之中,至今未娶,是個風雅有趣的人。裴明溪自打進了畫院就跟著她,據她的說法,隋遠道待她很不錯,這半年多跟著他,裴明溪不止畫藝見長,連性子都被帶得活潑了些。
這當然是琳琅樂見其成的。以前裴明溪因為身世尷尬,在京城並沒幾個朋友,平常在家裡又安靜獨居,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看她而今的轉變,想來這位隋遠道功勞不小,裴明溪這一趟入畫院,還真是收穫不少。
兩個人又說了半天話,見著裴明嵐帶丫鬟出來,裴明溪這才告辭走了。
過了年節,天氣一日熱似一日,二月裡四處冒出青青嫩芽,春風一吹,嫩綠的柳葉兒舒展開,梁間燕兒歸來築巢,就又是一年新氣象了。
收起冬衣換上春衫,漸漸的婚期臨近,琳琅試過嫁衣鳳冠,秦氏那頭又將裴家的鋪子田產等東西打理好,因琳琅年紀還小,早早就選了可靠的媽媽□□著,到時候幫琳琅打理陪嫁的各種生意。往常這些東西都是魏媽媽管著,而今倉促間□□的人畢竟有限,秦氏便讓魏媽媽先過去在琳琅那裡打理一年,倒忙壞了魏媽媽。
蘭陵院裡滿滿的都是備嫁的氛圍了,除了那些嫁妝,陪嫁的丫鬟婆子也是少不了的。這些人有些是秦氏買的,大多卻還是賀府裡的丫鬟,或有人在賀府有家人為奴,陪嫁時這些都得打理交割清楚,琳琅要挑幾個可靠妥當的人,也破費功夫。
院裡的一樹海棠早又吐出碧葉,零星打了幾個花苞,那一架紫藤也長得茂盛起來,雖還沒開出紫色花串,春光之中也頗好看。
徐朗送的靜靜如今已長大了些,琳琅將它交給錦繡照顧,因賀衛琛喜歡這些小東西,幾個月相處下來,小傢伙對著貂兒倒生出了些依戀。琳琅這裡捨不得秦氏和賀文湛,更捨不得這個粉嫩可愛的小弟弟,只盼著時間慢慢流過去,好教她能多貪圖幾天蘭陵院的安樂。
三月三上巳節一過,蘭陵院外的花圃裡就開滿了各色的花,一簇簇一叢叢熱烈似錦,叫人看了心生喜悅。院裡也是春光大盛,紅花綠樹明媚鮮豔,海棠丁香的濃蔭遮著春光,芭蕉下麗服新裝的琳琅抱著貂兒閒坐,天然圖畫。
到得三月初八那天,在御街邊楊柳低拂、櫻桃開花的時候,徐家的一百零八抬聘禮送到了賀府。
☆、69|69
賀府已經許久沒辦喜事兒了,這回琳琅出嫁又是皇帝賜的婚,大夫人和秦氏一起操辦著格外熱鬧。
琳琅已然盛裝打扮了起來,豔麗的嫁衣是早早就裁製好了的,金線銀絲繡出細密繁複的花紋,華麗貴重。鳳冠是秦氏親自過問做出來的,請了京城幾位有名的匠人,金鳳玉翠點綴其間,薄如蟬翼的金翅顫顫巍巍,大小勻稱的一百零八顆珍珠暈出淡淡光華。
琳琅端坐在鏡前,有種恍如夢中的錯覺。
秦氏就在她的旁邊坐著,唇邊噙笑,目光只在女兒臉上流連。
曾是何時,琳琅也曾披過一襲鮮妍嫁衣,那時舅母幫她通發理妝,琳琅曾默默噙淚,無比盼望孃親能陪在身邊,而今這願望得以實現,對比之下生出的喜悅沖淡了分別的傷感,她扭頭瞧著秦氏,微微一笑。
秦氏心裡滿是不捨,對著女兒上上下下的打量,生怕嫁衣或者鳳冠有什麼疏漏。然而再不捨,女兒終究是要出嫁的,吉時一到,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是要接新娘子了。
出了蘭陵院拜別父母和兩位老人家,徐朗就在府外等她。今日他迎娶心愛的小姑娘,自是春風得意,一襲大紅的喜袍穿在身上,精神振奮。心裡是按捺不住的期待,終於看見了那一角嫁衣,心愛的小姑娘被人揹了出來,這兩年裡她的身條兒竄得快,這會兒已顯苗條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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