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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自己的夫君被人覬覦,任是誰都不會覺得高興,琳琅雖然一直沒有做聲,心裡卻也憋著一股子火,聽得莊嫣呼喝,當即回頭冷聲道:“郡主還有什麼事?”瞅見旁邊煽風點火的魏嫆時也沒好氣,狠狠瞪了她一眼。
莊嫣原也只是一時氣惱才呼喝出聲,心裡其實沒想好要找什麼碴,一時語塞。琳琅便冷笑道:“奉勸郡主一句,掠人之美非君子所為,雖然郡主有心無力,但有這心就已經是不該了。若我沒記錯,郡主的禁足恐怕還沒過吧,卻又來這裡平白鬧事。”
——前番賀璇璣出遊時不巧跟莊嫣偶遇,兩人起了口角,莊嫣仗著郡主身份辱罵了賀璇璣。當時韓萱兒也在場。沒過幾天事情傳到皇后耳朵裡,她原本就因為莊元晉的事情跌了臉面,皇上又提及廣安郡主恃寵而驕之事,皇后便傳口諭到莊家,要莊嫣禁足。氣惱之下,足足定了六個月的期限。
不提這茬倒罷,一提起這個,莊嫣愈發氣惱:“說我平白鬧事?哼,分明是你們賀家無理取鬧!我兄長痛失愛子,你們居然還慫恿賀璇璣和離,鬧得莊家被人恥笑!聽說韓家來提親了啊?我說她為什麼硬要和離,原來是早就紅杏出牆!”
“紅杏出牆”四個字落在耳中,琳琅頓時怒了,“是你兄長養孌童在先,你瞎說什麼!”
“要不是她紅杏出牆,當初為什麼執意要和離?難道她能未卜先知,知道後面會出的事情?至於我兄長那裡,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和韓家合起夥來誣陷!”莊嫣越說越氣,“哼,我兄長的大好前程,全都毀在了那個賤人手裡!”
莊嫣話音落處,“啪”的一聲,徐湘的鞭子重重抽在莊嫣的馬腹上。馬兒吃痛一聲長嘶,掙脫莊嫣手裡的韁繩跑了出去,徐湘寒聲道:“郡主若再隨意汙衊,這馬鞭可就不長眼了!”她是沙場上歷練出來的,真個發起狠來,將莊嫣唬的一愣,氣勢頓減。
琳琅瞧著莊嫣煞時變白的臉色,哂笑,“郡主還覺得你兄長無辜?不妨告訴你,當日就是我在玄清觀撞見了他的事情,才會請大伯母說服姐姐和離!”
反正兩家早已鬧僵,琳琅不介意再刺激莊嫣一下,“郡主若有空,不妨去玄清觀自己看看,小道士恐怕還在那裡呢。居然做出騙婚這種事情來,你們莊家還好意思說!”
莊嫣的震驚和意外溢於言表,在她愣神的功夫,琳琅已然打馬走了。
這場風波並沒有太影響,倆人沿湖走了一圈,又往山上玩了一趟才興盡而返。
是夜歇在莊子上,徐浣和沈氏興致不錯,晚飯後相約去逛附近的蘆葦蕩,胡氏則推身子弱不願意動彈,只坐在池邊納涼。楚寒衣因敬重胡老將軍,雖然因胡氏和徐朔感情淡薄、久無子嗣而不滿,到底也頗同情這個兒媳婦,見她只是悶著不動,便道:“難得出來一趟,出去走走吧。”
琳琅和徐湘也盛情相邀,終是說得胡氏動彈,跟她們一起去花坳裡轉轉。
這會兒月上柳梢,雖然山間人煙稀少,夜裡可能有鳥獸出沒,但徐家最不缺的就是會功夫的人,派幾個家丁跟隨也就是了。
三個人慢慢的往花坳走,這時節裡野花開得正好,雖不像白天豔陽高照時熱鬧明麗,卻也別有幽情。閒談之間不擴音起上次來這裡騎馬的事情,到得那花坳邊上,徐湘靜不住,仗著輕身功夫不錯,在花海之間騰躍穿行,玩得不亦樂乎,剩下琳琅和胡氏兩妯娌慢行。
胡氏瞧著這滿目繁花,嘆道:“我還真沒見過你們所說的優曇開花是什麼樣子,必定極美。”
“等七八月裡咱們再來,到時候可不就看見了。”
胡氏卻幽幽一嘆,彷彿自言自語,“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二弟待你那樣好,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原來是又在自怨自艾了,琳琅微微一笑,“新婚的人可不都這樣,當初大嫂和大哥必然也是如此吧?聽三妹說,當初大哥待嫂子可好了,她都嫉妒呢!”
像是想起舊日的時光,胡氏的唇邊難得掛起真實的笑意,轉而卻又嘆氣,“可惜我這身子不爭氣,至今一無所出,總叫夫人失望。”
琳琅會意,扭頭看這位大嫂,將近二十歲的人,嫁進夫家數年還無子嗣,確實容易惹人非議。這位胡氏比她大了八歲,如今心裡恐怕也正著急呢吧。琳琅不能說破,只道:“嫂子何必妄自菲薄,大哥一向都在便將保家衛國,等他回來呀,說不準明年我就有侄子可以抱啦!”
“也許是我先抱到侄子呢。”
“這不可能!”琳琅斷然搖頭,拉著胡氏的手臂,“大嫂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