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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主人帶來的那些神奇藥物已經消耗殆盡,只剩下兩個小瓷瓶,裡面放的是杜師傅特製的丸藥。一瓶是為他調養身體用的,一瓶是急救解毒的“回陽散”。寒塵精通醫術,知道這兩種藥都不合適主人現在的傷病,亂吃沒有好處。
他只得先服下自己該吃的藥,又強打精神仔細為主人檢查傷情,這才看到她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化膿,手臂和腿腳上也有野獸抓過的痕跡紅腫發炎。她竟是將所有的藥都用在他的身上一點都沒有給她自己留麼?她怎能這麼傻?
寒塵此刻講究不了男女之別,毫不猶豫俯下身,用嘴為她吸出肩膀上的膿血。這處傷不能再耽擱,人的唾液有消炎的作用,唯有先以此法去了膿。
行囊裡只剩下一點清水,已經沒有食物。所以他們必須儘快趕到有人的地方。
寒塵定了定神,從行囊裡找到一塊看起來是擦身用的布巾,圍在自己腰間遮羞。其實行囊裡是有一套備用衣物的,不過那是主人的女裝,他絕對不敢汙損。然後他小心翼翼將主人放入睡袋裡,自己套好繩索背起行囊,邁步向前。
走了兩步,他就已經知道高估了自己的體力。
睡袋下方雖然捆了一些枯枝木條減少摩擦,不過裝上一個成人重量不輕。寒塵全身上下刑傷綻裂,稍稍用力鮮血流淌,一陣陣眩暈。他走一步緩幾下,站直了身體腿腳都會很吃力,更別說再拖拽著一個人前行。
寒塵咬破舌尖,噴出一股血線,索性不求站直了,用四肢著地,跪爬前行。如此身體比剛才穩了許多,又因著膝蓋手掌接觸粗糙地面,硌的生疼,反倒是不容易暈過去。
可他畢竟不是牛馬,跪爬前行的速度很慢,又有傷勢拖累,走不多遠就要停下緩片刻,否則真就會暈倒。
天色漸漸黑下來,寒風低沉嗚咽,帶來了遠處狼的叫聲。
寒塵擔憂緊張,努力抬頭向前望,彷彿看到了炊煙之下一片片房屋的輪廓,看到了燈火漸漸亮起。他卻怎麼也爬不動了,累得虛脫,手臂腿腳都已經不聽使喚。他趴都趴不住了,直想躺下歇一歇。可他清楚只要自己躺下一閉眼,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醒過來。
還沒有到地方,他不能躺下,不能休息!
身後傳來馬蹄聲。
寒塵的心一緊,驚疑不定,莫非是追兵跟上來了?他此刻爬都爬不動了,若真是追兵來了唯有等死。都怪他剛才偷懶,爬的太慢,耽誤了!下暴雨的那天,他應該再堅持一下,讓主人將馬兒留住才對。現在馬兒跑了,剩下他這種沒用的奴畜,若害得主人再次遇險,全是他的罪過。
“少莊主,前邊好像有人!”
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女聞聲策馬向前,立刻有家丁舉著松明火把照亮她眼前一片。她驚訝道:“真的是人。你們去看看怎麼回事。”
家丁下馬,走到寒塵面前,又看到他拖拽著的物品裡還裹著一個人。
寒塵注意到這些人的打扮不像是官兵,他忙不迭匍匐跪好,卑微懇求道:“求您們救救下奴的主人。”
“回稟少莊主,是個奴隸,他的主人好像是傷病不輕,現下昏迷無覺。”家丁恭敬地跑回錦衣華服的少女面前認真稟告。
“咱們不能見死不救,你們帶上這主僕二人一起回莊裡,再從長計議。”少女吩咐了一句,打馬向前。
一行隨從都似對這少女頗為尊重服帖,雖有人懷疑這突然出現的傷痕累累的主僕的身份來歷,卻無人敢有異議,依言照做,救起李霄雪和寒塵,將他們帶入錦繡山莊。
聽見那少女平和慈善的聲音,知道她們肯收留他的主人,寒塵心裡鬆了一口氣,再也支援不住,終於是昏倒無覺。
寒塵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早上。
天光朦朧,透過稀稀拉拉的茅草頂投射下來。
寒塵睜開眼,漸漸回過神,意識到自己躺在一堆乾草上,身上蓋了一塊薄毯,腰間仍圍著那塊遮羞布。
一個穿著破爛衣衫的中年奴隸在旁邊忙著切草料,他的手臂上烙印清晰,應該是個死契奴隸。那奴隸注意到寒塵已經醒過來,卻不敢停下手裡的活,只扭頭問了一句:“你醒了,餓了麼?”
寒塵輕聲問道:“大叔,這是哪裡?下奴的主人可曾獲救?”
那奴隸溫和答道:“可憐的孩子,這裡是錦繡山莊。你的主人已經被少莊主救下,請了大夫仔細療傷診治,你放心吧。莊主和少莊主都是大善人,她們會暫時收留你的主人。”
當初寒塵帶著小主人向西逃難的時候,聽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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