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頁)
器,也是為難的很,”說到這兒,她看了眼皇后,“你也該好生的教導他了,要做皇帝的人,哪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婦人之仁。”
“是,母后,”皇后趕緊答應。
太后這才又靠回竹夫人,“珍兒成婚已經有些天了,可我瞧這孩子卻是強顏歡笑,抑鬱寡歡的樣子。問她又不說,你個做婆婆的也該上些心,多留意些,琰兒任性,你可不能糊塗。”
這話裡分明已帶了警告,皇后哪能不懂她是什麼意思,只得不停的點頭,喏喏稱是。
待太后終於歇了午睡,皇后從永壽宮退出來時,已是一脊背的冷汗,她沉著臉回到坤寧宮,才進屋就將個青瓷茶碗狠命的往地上一摔,氣哼哼往涼榻上一坐,身子發抖,眼裡卻滴下淚來。
琥珀嚇了一跳。忙將屋內的小宮人全退了,上來扶著皇后,“皇后娘娘,怎麼了?”
皇后雙眼微闔,身子激烈顫抖,咬牙道,“這日子愈發的過不得了。”
“什麼?”琥珀驚詫的看著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卻又擺手,“罷了,你傳出話去,本宮受了風涼,這幾天起不了床,命她們不用來請安了。”
琥珀有些擔心的看了皇后一眼,便點頭,“是。”
待琥珀出去,皇后獨自在涼榻上躺下,她想著太后的話,那一句“沒用的東西”分明就是刀一般的,狠狠刺在她的心裡,我閉著眼睛,手指卻緊握成拳,是她沒用嗎?
不,沒用的人明明是太后她自己,是她自己!
…
林蕎每天都要陪鄭雪梅往長信殿來哭靈。
跪在內殿的門檻邊,林蕎從滿殿白花花的人影裡尋找到慕容弈,心便狠狠的一揪。
慕容弈更清瘦了,潔白的孝衣襯著他蒼白的人,分明連半點人間的煙火氣都沒有了。然後他的眼睛裡卻全沒有了往年的溫和,每每抬眼看人時,都泛著森森冷意。
林蕎十分擔心慕容弈,等了好幾天,她終於看見慕容弈哭完靈,往後堂去。林蕎忙吩咐墜兒守著鄭雪梅,自己避開眾人往後堂而來。
慕容弈走走停停,半晌後方進了他日常裡休憩的屋子,林蕎見左右無人,忙飛快的來到門前,尚未敲門,門就突然開啟,慕容弈一把拉進林蕎,門砰的關緊,下一秒,林蕎便被慕容弈緊緊的抱進了懷裡。
林蕎嚇了一跳,才下意識要推開時,耳邊已傳來慕容弈低低的啜泣聲,“阿蕎,母妃也去了,這世上,我沒親人了,我沒親人了……”
林蕎心中一緊,要推他的手便改為了抱住他,她也流下淚來,“四殿——王爺,不是的,不是的,您還有豫王殿下,您還有皇上……”
你還有我呵,林蕎在心中狂喊。
慕容弈抬起頭,他看著林蕎,蒼白的臉上淚水如注,低聲的悲嗆的喊,“你知道嗎?母妃說她腳涼,讓我去給她拿鞋子,我信了,我居然信了。沒想到她居然是為了支開我,她要為我娘報仇,她已經說了她要去陪我娘了,可是我居然就信了,我居然真的就去為她取鞋子,阿蕎,她是為了把我開脫出去,所以她才支開我,她臨死前還讓父皇不許待我不好,阿蕎,阿蕎啊……”
林蕎哭得聲噎氣堵,不停的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母妃已心存了死念呢?她說過,她和父皇生死不見的,她明明說過的,”慕容弈放開林蕎,閉著眼,淚水卻布了滿臉,“娘走了,母妃也走了,而我……而我居然……”
他突然抓起桌子上的東西就往地上狠狠摔去,狂躁暴亂的喊,“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老天爺你要這樣對我?”
“王爺,”林蕎慌了,忙衝過去死命的抱住慕容弈。“王爺,這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啊,你不要把什麼都朝自己身上背好不好?”
“不,一定是我的錯,如果母親當年沒有懷上我,後面母妃就不會這麼傷心痛苦,如果母親不是因為我在宮裡而她要維護我,她儘可以想辦法去大魯找……找傅君楷……”慕容弈像個無助的孩子,“可是阿蕎,這些話我都不能跟別人說,我連大哥都不能說,阿蕎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可是你為什麼不來重華宮看我,為什麼?”
他這樣語無倫次的哭喊,讓林蕎的心碎成了渣,她深吸一口氣,終於決定什麼也不說的好。
慕容弈壓抑太久,應該讓他哭出來喊出來,他需要發洩。
也不知道多久,又彷彿是很久的樣子,慕容弈終於平靜了,他放開林蕎,苦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