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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桓愣了愣,他看著傅廷琛半晌,便一咬牙,點了點頭,“是!”
一個“是”字出口,傅君桓的眼裡已泛了淚,他嘆道,“孩子,你可知道朕為何給你那道自擇婚事的聖旨?那是朕的憾事啊,也是你母親的憾事!”
傅廷琛的身子搖了一搖,他雙手緊握成拳,一臉想打人的表情。
傅君桓也不看他,接著道,“當年,朕和你母妃互相愛慕,本該結為夫婦,本來已經向你外祖家提了親,可是先帝駕崩,留下的遺詔上命你慶王叔登基,並冊立了餘將軍家的女兒為後,偏你慶王叔那個坑爹貨他不肯當皇帝,外人都說他是苦苦跪求於朕,我呸。他壓根兒就沒有來求朕好嗎,他留下一封書信,扔不登的就跑了。等朕察覺時已來不及跑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朕被你皇祖母拿家法打上了龍椅,先帝爺的遺詔是不能變的,皇后就只能是餘家之女。”
說到這兒,傅君桓頓足捶胸,“你外祖氣不過讓你母親為妃,道妃也是妾,他女兒怎可能給人做妾呢,所以不顧你母親反對,將你母妃嫁給你了你父王。彼時,你母妃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你!”
他看著傅廷琛,老淚縱橫,“兒砸,爹真不是不要你啊,要怪就怪你那慶王叔坑了你爹啊……”說到這兒,他看著兒子陰沉的臉,便將眼淚收了一收,小心翼翼的提議,“要不……把你慶王叔從棺材裡拖出來,你打他幾鞭子?”
傅廷琛一張小白臉已氣得滴血,這做皇帝的兄弟倆團結。不代表所有大魯宗親都團結,他為這個“私生子”的罵名,從小到大聽了多少風言冷語,到今天這個親爹卻告訴他,原來所有的一切只是因為那個不負責任的叔叔撂挑子走人的結果。
那個叔叔已經死了,他再咬碎牙,也不能真的去將這叔叔鞭屍啊。
看著一臉希冀躍躍欲試的親爹,傅廷琛咬牙切齒,“要報仇你自己去,我懶得跟你說。”
說罷,轉身就走,全不理身後傅君桓的嚎叫,“兒砸,朕是說真的啊,你不敢的話,朕去幫你撬棺材蓋……”
……
…
回到瑞王府,傅廷琛先往母親的屋子走了幾步,想想又停了下來,轉而回身往落松軒而來,邊走邊問春福,“阿蕎怎麼樣了?她怕冷,給她屋子裡多擺點炭。”
“爺……”春福目光躲躲閃閃的欲言又止。
傅廷琛腳下一頓,“怎麼了?”
春福深吸口氣,低下頭道,“林姑娘……走了。”
“走了?”傅廷琛幾乎是吼出來的,他一把揪過春福。“她怎麼走了?”
瑞王府守衛森嚴,林蕎怎麼可能走得了?
“是……是王妃放她走的,”春福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王妃得知您帶了個女子回來,就想見見她,也不知道林姑娘怎麼說的,王妃便命人將她送出了王府。”
傅廷琛一甩手丟開春福,回身就往王妃的屋子裡跑,就見王妃正拿個小剪子在修剪炕桌上白色官窯細瓷瓶裡養著的紅梅,臉上哪裡還有半點剛剛讓他去宮裡見駕的慼慼然的哀愁樣兒。
“母妃,”傅廷琛氣得連禮都忘了施了,劈頭就問,“你放阿蕎走了?你為什麼放她走??”
王妃回頭看向兒子,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只搖搖頭,輕嘆,“孩子,強扭的瓜兒不甜。”
“什麼強扭的瓜兒,”傅廷琛有些心虛,語氣就低了一低,“母妃,兒子帶她回來,是因為……是因為……”
“是因為你要拿她當鉗制那大肅皇帝的把柄,是不是?”王妃道。
“對對對,那您還放她走?”傅廷琛對母親這個藉口很滿意,忙不迭的點頭。
王妃卻一副瞭然的樣子,“若你真是為此,就不會將她帶回王府,”說到這兒,王妃過來拉傅廷琛坐下,“便是你想拿她去和那慕容琰談條件也無妨,左右她是不會回大肅的,那慕容琰也不會知道她已經離開,只當她還在你的手上,你一樣可以掣肘他。”
“不,不是這樣的,”傅廷琛轉身喊人,“來人——”
“慢,”王妃抬手阻止門口的人進來。她牽著兒子的手,苦口婆心,“兒啊,這姑娘和你無緣,不要強求了。”
傅廷琛卻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起身來到外面,他喚過管家,吩咐道,“去找人,哪怕將京城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她。”
冰天雪地的,她一定還沒有走遠,她也走不到哪裡去。
王妃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著兒子,只得輕輕的嘆了口氣。
一切只能順應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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