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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暖怔了怔,突然反應過來,“你和梁奶孃兩個人自己逃出來的,你們就兩個人這麼從崇安走到了京城?”
邱翎垂下眼緊緊抱著膝蓋道,“是一個伺候過父親的老僕,偷偷放了我出來,還請了他要北上的朋友把我捎過來。”
原暖狐疑的看著她,又有點不落忍,畢竟相處了好幾年,可馬上這一絲不忍頃刻間沒了蹤跡。
邱翎的母親與她母親是堂姐妹,打小關係便好,後兩家父親一處為官,交情就更好了。
不想天有不測風雲,邱父因公殉職,邱母一病不起,怕她在邱家被怠慢,便被她母親接到身邊。
在府裡,她們兩一應待遇分毫無差,可謂對她仁至義盡,可誰能想得到,邱翎她的心這麼大,她惦記上她三哥,趁著母親做壽,三哥醉酒爬了床,差一點鬧得人盡皆知。
事後,邱翎尋死覓活說做妾也使得,她的身份做正妻還真不夠,三哥是二房唯一嫡子,邱家已經敗落了。
父母自然不會同意,二人對三哥寄予厚望,正妻還沒影了,就弄這麼一個身份尷尬的妾在一旁,日後哪有好人家的姑娘願意嫁進來。
漫說父母不同意,就是父母同意,她也不答應,邱翎能順利爬床,是利用了她對她的信任,這樣的背叛,原暖如何能忍。這家裡最恨邱翎的是她!
出了這種事,母親就把邱翎送回了邱家,正巧那時候邱老太太病重,也有光明正大的名頭。邱翎不甘心,可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這種事便是說出去,原家說一句她貪慕虛榮妄想攀附權貴,而且和原家翻了臉,倒黴只會是她。
原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邱翎了,萬萬沒想到她還會再出現,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到了慶國公府,原暖也不管邱翎,怒氣衝衝的跳下馬車,原朗伸手扶她,“小心點。”
原暖欲哭無淚,喪氣道,“三哥,對不起。”都是她識人不明,害三哥被佔了便宜,今天還被姜家人碰著了,姜瑤光模樣好,家世好,性情也好,要是因此壞了三哥好事,她拿什麼賠。
原朗笑了笑,想揉揉她腦袋安慰她,發現她今天盛裝打扮了,無處下手改為拍了拍她肩膀,“別胡思亂想。”說著推了她往府內走。
邱翎站在馬車上,望著兄妹倆的背影,一顆心又酸又澀,他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了。
梁奶孃跑過來扶著她下馬車,抬眼望著紅牆黛瓦,雄偉壯麗的慶國公府,又是膽怯又是激動。發覺邱翎雙手發顫,梁奶孃悄悄捏了捏她,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兒去。
正堂內,慶國公老夫人慢條斯理的撇了撇茶沫,仿若沒有看見跪在下首的少女。她緩緩的啜了一口茶,老夫人出身將門,三個嫡子都是從武的,很是瞧不上這種弱不禁風的女孩兒。不由的橫了原二夫人一眼,出事的時候一碗藥灌下去一了百了,哪裡有今天的破事。如今她在人前露了臉,卻不好收拾了,否則渾身是嘴都說不清。
原二夫人自知理虧,坐在那兒眼觀鼻鼻觀口。
跪在那兒的邱翎,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仿若揣了一隻兔子。
慶國公老夫人放下茶杯,淡淡道,“遠來是客,天色晚了,邱姑娘先下去休息吧!”她懶得看小姑娘哭哭啼啼。
邱翎愣住了,她進來到現在只請了安便未說過一句話,而她們竟然也不問她。
邱翎愣了,屋裡的丫鬟卻沒愣,見她不動,便上來扶著她往外走。
等她走了,原二夫人離座下跪謝罪,“兒媳愚鈍!”
“那是你外甥女,你捨不得下重手,我理解,可她都找上門來,要害阿朗前程了,你還想心軟不成。”
原二夫人漲紅了臉。
“一老一少能平平安安找上門,這運氣得是多好,待會兒把她奶孃拘過來問問清楚,問不出就去問那丫頭,務必把事情問明白了。她呢,先關著就說水土不服病了,再去信給邱家人,讓他們來接,趕緊打發的遠遠的,若是再出現在我跟前,那整個邱家就跟著她一塊倒黴,到時候可別怪我老婆子心狠。”
原二夫人默了默,應了一聲。
“鎮國公府那得說一聲,他們勢必要自己去查的,說了也顯得咱們有誠意,不說人家心裡有疙瘩。”慶國公老夫人又問,“這事尾巴都掃乾淨了?”
原二夫人忙道,“是老爺親自處置的。”
慶國公老夫人便點了點頭,“那倒不必說實在了,把那丫頭隱私之事匿了。那府裡頭男人都是潔身自好的,漫說小妾就是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