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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堂一怔,隨即有些無措地原地轉了兩圈。我瞪著眼睛等他編說詞,看你怎麼說!以為糊弄住我娘就萬事大吉了?錯!我可沒那麼傻!女人談戀愛的時候不撒嬌任性,更等何時?再說,這也算是考驗之一嘛。印堂倒好,這才幾天?他就要撒謊騙人,還訓斥我,這還了得?
“李總李總,天色不早了,今兒是收帳的日子,要城南城北的轉一大圈呢,快走吧!”小六子真是忠心護主,一看形勢不妙,就把我往門外拉,我一聽是收錢的事,腳也不自主地跟著往外走。印堂順勢笑嘻嘻地將我送了出來,我一邊走一邊回頭不依不饒地仍要和他講個明白,卻看見娘和思巖站在院子裡遠遠地看著我們,娘白了我一眼扭身回屋了。思巖卻掩著嘴笑,死妮子!我在爭取你的幸福(當然還有我的),你怎麼是那個表情?咦?這幾天不是一直由印堂和小六子出去照顧生意的嗎?就算是收帳的事要由我親自去,也是我和印堂搭檔啊,怎麼改小六子啊?不好!這是有意製造印堂和思巖接觸的機會啊——孤男寡女啊!乾柴烈火啊!!
“小六子,你也真夠……”我本想說“奴性十足”,不過這個詞有點兒狠了,沒說出口。“你敢說你不喜歡思巖?還是瞧不起我們家?要不就是印堂對你施加什麼壓力了吧,一定是他不想和你做擔挑,更容不得你做他姐夫!哼,看今天回去我好好給他上一課!”
“不不,您誤會了!都不是的,是、是小六了,不能娶親的。”
“不能?為什麼?你又不是和尚,難道你是太監?”
“這個……”小六子面紅耳赤。我猛然反過味兒來,一定是我剛才的話讓他難堪甚至生氣了,男人們都很忌諱被成太監的,我是不是應該道歉泥?“我雖不是和尚,卻是一個紅塵出家人,也算是佛家弟子吧。”
“什麼?紅塵?還出家?不明白。”
“是我小時候家裡就在佛祖面前許下的願,我身雖在俗世,心卻如菩提。”小六子說著說著,還象模象樣地來了個雙掌合十。
“你……你還真象那麼回事。”見於小六子信的是佛教,是個正統的宗教信仰,我也不好胡說八道什麼了。“哎,你家人許了什麼願啊?竟要你去做和尚。”
“這是家事,實在不便向諾姑娘講明。不管怎樣,小六子多謝李姑娘的一番美意了。”小六子說完還規規矩矩的作了個揖,然後抿著嘴笑了起來。
“既然是不便說的私事,那我也不問了。不過,咦?你笑個什麼?不能娶媳婦兒還這麼高興啊?”
“我只是想,假若一向嫻靜的思巖姑娘也有了心儀之人,是不是也會變得暴虐乖張。”
“她呀,那個溫順賢淑的脾氣,什麼時候也暴……你什麼意思?我現在很暴虐嗎?你站住!跟你家爺一樣的造反了啊,給我站住!”
一路打鬧嘻笑著走來,發現小六子也很不簡單麼,大凡印堂讀過的書知道的事,他也都通曉個三四成。而且我們和代銷我們貨的那些店家結算時,那帳目真是一清二楚,結帳利索,訂貨明白,真是總經理助理的不二人選!嗯,好,回去就給小六子升級,印秘書靠不住,只想著“攀高枝”……唉,印堂,你在家裡幹什麼呢?守著思巖,當然還有娘……
“您別誤會,我們爺不是那麼花花腸子的人。其實是李夫人有意留爺在家裡,教思巖姑娘識字記帳。那個活兒,您的性子又應付不來,可是帳總要記清楚明白才好。”
“是啊是啊,你們都有理。哎?你怎麼知道我在……想印堂?”我感覺到有些難為情,怎麼思春都被人看出來了哩?
“這個啊,”小六子又詭異地笑了,“因為我們爺想諾姑娘的時候,眼神也是這樣,一會甜一會酸的。”
“淨胡說!”我言不由衷地訓斥了一句,心裡卻是淌了蜜一般的,原來那人,也無時不在思念著我。
“李姑娘,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差人找你呢。”原來是巴黎百貨的掌櫃。他們東家主營西洋貨,我就給這店起了這麼個名字,想不到一致透過還真掛起了招牌。“你要的那個什麼‘炒顆梨’,昨兒到了。可是咱們這兒如今天兒太熱,怕放不住。德先生就先帶到教堂去了,反正他也住那兒,放他們那個藏酒的地窖里正好。”
“太好了!太好了!”我高興得摩拳擦掌,啊——我的愛情,我的美味!你們都來了,來得再猛烈些來得再狂熱些吧!
“那是什麼梨啊?比雪花水晶梨還甜嗎?”小六子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正在幻想著自己在泰坦尼克號上吹海風的我一跟頭就折下來了!梨!還桔子蘋果呢!